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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淺就坐在他對面。
「裴公子啊?」元季年訝然,又揉了揉眼。
再放下手時,他的臉上已經換了副喜笑嘻嘻的模樣:「裴公子可算趕上了,趕車的伯伯著急,等不下去了,就載著我們先走了。他說裴公子應該很快就趕來了,果不其然,裴公子這就到了。」
元季年看著柳意溫,碰了碰他的手肘:「對吧,柳公子?」
車夫:「……」聽臣解釋。
裴淺眼裡更加冷漠,心裡更是說不上的惱火:「閉嘴。」
在演他?
周太子昨日在酒樓里分明是認出他了,還故意透露了他住的客棧。
這周太子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狡猾?全然不像是一個沒腦子的慫包能做出來的事。
而且他還會武……
元季年當做沒看見他的臭臉,不依不饒地問:「裴公子如何趕過來的?」
裴淺從腰間抽了扇子,一手滑開扇子,語氣頗為不耐煩:「除了走過來,還能怎麼過來?」
「裴公子沒有騎馬過來嗎?」柳意溫問。
裴淺望著元季年身邊躺著的錢袋,裝了一肚子的氣,語氣里毫不保留地散發著嘲弄:「騎馬?殿下身旁放著我的銀子,我兩手空空,馬從哪來?」
元季年認真地看了眼身旁躺的銀子,很滿意地笑了:「我還以為裴公子會搶一匹回來。」
「我……」他的品行有如此不堪?
裴淺扇扇子的動作也變快了,他在肚子裡翻來找去也找不到幾句能表達出此刻心情的話。
平時他就算不刻意想,也總能說出幾句話惹得別人不快,但這次,被周太子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真是……可恥。
裴淺手指磨著袖子裡的小箭,拳頭慢慢攥緊。
要不是馬車裡活動空間太小,他還能讓周太子能有勇氣開口?
趕了近兩個月的路,終於到了邊境。
整日與裴淺在一塊,看著那一副好像隨時要殺人的模樣,元季年早受不了了。
剛一到這裡,他就感覺到了來自邊境士兵的熱情。
放哨的人剛一看見他們,就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隨即就掉頭召集了其他人。
元季年在一片歡迎聲中隨著領將走向最大的營帳,柳意溫和裴淺跟在身後。
不會有人知道他們歡迎的可是他們大周的敵人,甚至是大周的摧毀者。
「大宋帶了多少兵?」元季年披著禦寒的黑長袍坐在長案旁,案几上的燭光搖曳,照得他的面容半明半暗。
座上的人骨相出挑,眼眸深邃,似有星光。
瘦高的身形披著與氣質不符的莊重黑衣,卻也添了份貴氣和穩重。
進來的小將看到周太子坐在上頭,手正慢斯條理地摩挲著腰間的玉,身後的影子拖得老長,氣質也與不似以往軟弱,眼神望過來的時候,倒莫名讓人頭皮發麻。
領將以及身後的隨從都不敢抬頭多看一眼,扣著頭鄭重回道:「近兩百萬大軍。」
—
遙隔幾千里的大周皇宮裡。
周皇衣裝整齊地坐在寢殿裡,拿著硃筆批著奏疏,眼下烏黑,上眼皮疲倦地耷著。
他看著其他地方官送來的佳節賀詞,濃重的眉毛並在了一起。
旁邊的李公公從外面端來了參湯,走了進來,腳步聲微不可聞:「皇上,喝碗參湯補補身子。」
「這個批完再喝。」周皇搖搖頭,又拿起筆重新寫了起來,他埋在奏摺中,頭也不抬,「還有幾日到中秋?」
作者有話要說: 元季年:今天是把媳婦扔在路上的一天,感覺好極了
口腔潰瘍真的好折磨人啊,吃東西都疼,小可愛們平時要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