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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面面相覷,一臉迷糊,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李將軍又看了看丁老,後者梗著脖子嘿嘿地笑。
「什麼叫不出門?」李將軍的目光又回到了他身上,他秉了呼吸,暫且容忍了徐左的毛躁。
徐左走了一路,也渴極了,他從桌上撈過一個茶壺,對著壺嘴就往嘴裡猛灌。
李將軍皺著眉,咳了一聲,但也沒有直接當著眾人的面說他,顯然是習慣了。
丁老倒在一旁小聲催著徐左:「別喝了,快別喝了,李將軍等你說話呢。」
徐左把茶壺扔到桌上,也不去抹嘴上沾的多餘茶水,他一把攬過丁右瘦小的身板,粗狂的聲音說道:「丁老不是說好事叫不出門,壞事就叫傳千里嗎?我給你說出好事了!」
「這是你教的?」李將軍擰眉轉望著丁右,表情上寫著「你教出來的人就這樣」的疑問。
丁右摸著下巴上的山羊鬍,沒臉看李將軍,而是板起師父臉色對著挨近他的徐左說:「我給你這麼教了嗎?」
丁右長了徐左二十來歲,他原本渾身就帶著股學究氣,平時留著山羊鬍笑眯眯地,看起來還好說話,但若板起臉色來,就像那書院裡嚴厲的老先生了。
就連徐左看了都不敢再頂嘴,只低了頭,不管自己有沒有錯,都先端正了態度:「這次我又給丁老您丟臉了,丁老您別生氣,咱這肚子裡沒有吃過一點墨水,也沒有學問,整日待在軍營里,行事作風也粗鄙,全憑丁老您這幾個月的栽培,是栽培沒錯吧,才有了我今日,我今晚就回營里再慢慢學習,丁老給我的書還沒看完呢。」
丁右一下沒了脾氣,他拉開了徐左放在他肩上的手,眼裡看著他誠懇認錯和對他尊敬的態度,面上稍有了寬慰,但在徐左抬頭看他時,丁右又繼續保持著做師父的樣子。
李將軍看著兩個人的動作,微嘆一聲,慢聲說:「先太子之所以為你們取名為一右一左,是念在你們二人一人專精於文,一人專長於武,但擅長文的對武知之甚少,精修武的對文一無所知,先太子是希望你們二人得以互補,未來成為他的左膀右臂。」
「只可惜……」他頓了頓,營里進入短暫的沉默。
可惜太子殿下卻不在了。
徐左是最受不了這氣氛的人了,他沒有那麼多心思和顧忌,率先打破了沉默:「我們兩個能得重用,是多虧了先太子,可如今咱也在這兒了,也就跟著李將軍您混了,只要大宋越來越好,咱就對得起先太子。」
「徐左,不要亂說。」李將軍壓下了臉色,向他示警。
徐左撇了撇嘴,他雖然腦子簡單了點,但也多少懂了點李將軍在顧忌什麼。
當統領的五殿下自從來了營之後,就最忌諱別人在他面前提到先太子了。
之前有幾個將士不懂事,在下雨那日,他們突然說起了先太子帶著他們勝利歸來時用古董羹犒勞他們的事,被五殿下聽到後,就被以違反軍紀的罪責給一劍割喉了。
此後先太子這次詞在軍營中就變成了大忌。
「你方才說出了什麼……」李將軍差點被他的語病帶偏,在嘴裡組織了一遍語言後,他重新問,「你說發生了什麼好事?」
丁右也看著他,等待著他口中的好事。
徐左在眾目睽睽下摸上了後腦勺,慢慢尋思著:「剛才要說什麼來著,讓我想想啊。」
「哦,對,我想起來了。」徐左一拍腦袋,「大周那個叫裴什麼的,就是那個殺了太子殿下的兇手,他在我們這做過質子,後又逃回了大周,相貌還挺好看的小公子,他母親是琴姬的那個,還記得吧?我把他給抓來了。」
第45章 責問
「你說裴公子?」李將軍上前抓著徐左的臂膀,說話的語氣急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