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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逸行禮道:「見過蘭嬪娘娘。」
薛蘭音亦屈膝:「安王殿下。」
兩人之間,不過一聲恭謹疏離的行禮便擦肩而過,待空氣中的幽幽蘭香散去,趙逸方回過頭,看著薛蘭音的背影在花叢掩映間淡去。
同一時刻的季府,季芸卻心花怒放。
季洲答應她重新考慮她的婚事,她說想要上街季洲也允了,不知想到什麼,竟還說要同她一道。
季芸自然喜不自勝,兄長願同她出門,那可相當於她有了個免費的錢袋子。
這一路買了不少吃的玩的,季芸看到釵環又挪不動腳,指了一支點翠流蘇的簪子問道:「這支比起我原先那支流螢的如何?」
季洲實在記不得她說的是哪一支,便道:「你喜歡便包起來。」
季芸立時豪氣地一揮手:「包起來!」之後又去看了新進的明月璫。
季洲的目光卻落在一支鎏金紅瑙的簪子上,那日,似在她鬢間見過一支差不多的,季洲下意識便拿了起來。
店家立時道:「郎君好眼光,這支簪子款式甚是新穎,送出去定能討心上人歡心。」
季洲微微一怔,忽覺手中的簪子有些燙手。季芸又在這時候湊過來,聞言笑道:「這簪子一看就不是我喜歡的款,哥哥何時有了心上人,我竟不知道?」
季洲放下簪子,斥了聲:「莫要胡說。」
他猶豫片刻,還是讓店家將簪子裝好。是他有錯在先,如今自也該放下身段,真心實意地上門賠罪。
送季芸回府之後,季洲便去了紅樓。
之前聽同僚提起過多次,多是稱道紅樓紅袖如雲,舞樂雙絕,又或是稱道那位第一公子,季洲聽在耳中,對紅樓多有固見。
昨日匆匆去尋季芸,也不曾正眼瞧過,今日竟是他第一次入樓,見樓中曲水流觴樂聲清凌,不聞人高聲喧譁,亦不見靡靡之色,的確當得起「風雅」二字。
他尋了樓中一人,托她傳話:「勞煩姑娘轉告商麗歌商姑娘,大理寺卿季洲求見。」
商麗歌聽到傳話的時候正在自己的屋舍,聞言著實愣了一愣:「確定是那位大理寺卿季洲麼?」
飛霜道:「來人的確是如此說的,瞧著年不過三十,生得器宇軒昂,不似有假。」
商麗歌意外,莫不是真被她說中了,那位季大人當真轉性了不成。
想歸想,商麗歌還是去了前院。
一進廂房,便見季洲一身常服坐在桌旁,見她起身行禮,雖依舊眉目疏冷,但比起那日的劍拔弩張已是好了太多。
「季大人來見奴,是有何要事嗎?」
季洲摸上袖裡的那支錦盒,腦中不知怎的想起店家和季芸的話,竟是難得有幾分躊躇。然見商麗歌盈盈望來,目中並無冷色怨懟,只是單純不解,季洲一咬牙,終是將那錦盒抽出,放置桌上。
「當日是季某不分青紅皂白,令姑娘受辱是季某之過,今日特來向姑娘賠罪,還望姑娘莫怪。」
商麗歌微微揚眉。
季洲又道:「舍妹酒醒後已同我詳細說了當時情形,還要多謝姑娘解圍,又對舍妹照顧有加。」
商麗歌笑了笑:「謝就不必,許是我與令妹有緣,倒是難得見到清正剛直的季大人對誰折腰。」
季洲道:「錯本就在我,大丈夫生而立世,當知錯就改。」
商麗歌忍不住莞爾,目光落在桌上的錦盒:「這個,莫不是季大人的賠罪禮?」
季洲頷首道:「不錯,還請姑娘收下。」
「是支簪子?」
見季洲點頭,商麗歌略有遲疑:「莫非是季大人親手挑的?」
聽她如此問,季洲不知為何有些心悸,但還是如實相告:「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