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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感念守城而死的衛大將軍衛廣然,自發為其建了廟宇供奉,不少當朝官員也紛紛前往,刻碑燃香,聊盡心意。
秋末之時,聖上自感病體沉重,連下三道諭旨,一為追封已故衛皇后為慈懿皇后,已故太子趙珏為懷仁太子;二是冊封五皇子趙逸為太子,代為監國;最後一道,則是褒獎公子聞玉於社稷有功,賜學子服和金玉印,有代天下學子諫言之權。
這最後一道聖旨與前兩道並列,可見公子尊榮。這也是澧朝史上唯一一個雖無官銜加身,卻手握權柄之人,位同內閣。
「再如何尊榮加身,他到底是沒恢復你的皇子身份。」
趙逸站在小重山的樓閣里,憑欄而望。從這裡,遠遠能瞧見宮城之中的金紅檐角,其上瑞獸遙遙一點,卻依舊可觀氣象威嚴。
趙逸如今已是太子,今日出門卻是輕車簡從,一身如墨的玄色披風,提一壇內供的御酒,外加一個朱漆錦盒,獨自入了小重山。
聞玉同他分了這壇酒,聞言卻只淡淡一笑:「如今他自感身體每況愈下,也不知還能殘喘多久,自然不敢再推我出來,免得朝野動盪。」
若說原先,趙冉還想著補償聞玉,恢復他的身份,封他為王,眼下卻又改了主意。他自知命不久矣,眼下速速定下太子人選方為上策,再推聞玉出來有百害而無一利。追封太子趙珏,便是將他的身份定死,他這輩子都只能是公子聞玉,而非先皇后之子。
「可憑你的手段,若是想,定能逼著他恢復你的身份,重新將太子之位昭告天下。你不做,不過是不想動搖國本,損耗澧朝氣數罷了。」趙逸搖頭,「可那位,對於自己的兒子,竟是半點都不了解。」
旁人不知道,甚至趙冉都不會想到,趙逸卻是清楚,如今的這一結果,看似皆是出自聖上手筆,實際上,卻是由公子一步步促成。
他算準了趙冉的自私多疑,也利用了他的不安愧疚,卻也知道,趙冉不會將這份祖宗基業毀在他自己手上。
「他了不了解,想什麼做什麼,都與我無關了。」
「至於這天下……交到你的手裡,總比交到旁人手裡讓人放心。」聞玉目中微閃,看著趙逸道,「我知道,你如今活著卻如死了,可既成了太子,受萬民供養,便也不得不擔起這責任。你可以不為自己而活,卻不得不為天下人而活。」
趙逸一口將烈酒飲盡,酒中的苦澀卻似長久留在了口中,半晌之後,他才道一聲:「我明白。」
他之所願,這一世已註定無法達成,那這天下人的所願,便由他來達成吧。
「還有一事。」趙逸道,「太后娘娘想回護國寺為父皇祈福,母妃如今一心向佛,也想同去,我已准了。」
聞玉笑了笑:「你已是太子,這等小事,安排妥當便好。」
趙逸也跟著勾了勾唇,低聲道:「多謝二哥。」
無論父皇承不承認,在他心裡,公子聞玉就是他的二哥,兒時的他才剛蹣跚學步就想粘著二哥不放,如今他們已各自成年,這份情義卻總會長長久久地留存下去。
無關太子,還是帝王。
公子這般留話,便是不會計較母妃那日的殺心,他再如何心寒,那畢竟是他的母妃,於他有生養教導之恩,且所做一切,歸根究底也是為了他。
趙逸不想因著這件事,讓公子與母妃鬧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聞玉的確也沒想計較此事,莊貴妃是想殺他,可當年確然也於他有恩,恩怨相抵,他不會再追究什麼。至於她欠薛蘭音的,這往後的許多年,與趙逸母子離心,已是對她最殘酷的懲罰了。
「二哥,不想去見見皇祖母嗎?」
當年椒雲殿大火之後,太后便搬離了宮中,多年以來一直在護國寺禮佛。若說那時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