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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如果你想让我留下来,我就留下来。看来他一定遇到急事了。
十一来上海本就不太明智,更何况是豫园。小小的园子里人头攒动,江南园林的小巷子本就不宽敞,用摩肩接踵来描述一点都不为过。陪着我一起挤来挤去的司机小张努力地帮我挡着哪里突如其来飞过的手臂或者矿泉水瓶子,人很好。
其实,豫园不大,可是整个逛下来却是满头大汗,又热又燥,而且什么也没看着。我提出来请他吃冰棍儿,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不能让女孩子请客。谁说上海男人都是小男人的,小张可真就不是。我坚持,也不知道他爱吃什么,随便买了,他十分腼腆地接过。
小张告诉我,自己体校毕业,羽毛球专业,参加工作一年半,平时会陪老板们打打球健健身什么的,其余的工作就是为自己的老板开车做司机。他的老板是何致远任职的投行的客户之一,是传媒公司的老总。小张现在的生活也称不上知足,但也不能算作不知足。
年轻是最大的资本,然而身在其中的许多人都过着模棱两可的生活、想象着模棱两可的未来,比如小张,也比如我。
不一会儿何致远打来电话,问我们逛完了没有,那时已经快到五点。他们在淮海路的一家写字楼开紧急会议,让小张送我到那里略等。
外婆原是上海的大家小姐,后来跟随外公在北方定居。我年幼的时候,外婆总会给我讲一些她还是待字闺中时的上海趣事。外婆回忆里的上海也就是我想象中的上海,其实并没有这么多的高楼大厦,而是有许许多多狭窄而深邃的弄堂和小楼,青石砖铺就的幽深小径,好多个叫做霞飞路的地方。有穿着敛腰旗袍温婉抑或妖娆的民国女子盈盈摇着浅色碎花的手帕,家长里短地互相搭着讪。邻家的收音机里播放着袅袅娜娜的靡靡之音,歌颂着这传说里的孤岛。外婆说,上海这里的亲戚最后也都失散的失散,陌生的陌生,好像还余一位小名唤做阿三的表老姨,不过年久失去联络,还不知现在如何。
这份应有的沧桑被眼前淮海路商业区的盛景完全掩盖,再也无从寻觅外婆回忆中那个略带潮湿却又馥郁旧时光味道的城市。
眼前高楼林立,水泥森林,巨大的写字楼玻璃都是单面的镜子,反射着楼宇彼此的光影,穿着正式规整的职场精英拎着小巧轻薄的笔记本电脑包脚步匆匆,从我面前经过,目不斜视。
感叹除外,便有种与此情此景格格不入的体会。
写字楼下面有一家叫姆兰多的咖啡店,我邀小张下车同我进去一起坐等。他起初犹豫,说,不太好吧。我不觉有什么不好,他真是太拘谨。我并不喜欢小张看何致远时有些小心翼翼的表情,语气里莫名的唯唯诺诺。所以,我硬拉着他下车。这又不是什么旧社会,没有谁比谁低一等,大家都是出来讨生活的,我们拿一份工钱尽一份职责就好。
我们点了两份花生沙冰,十月份的上海不比北方凉爽,闷热的城市因为植被的稀缺略微让人感到低气压。我向小张抱怨自己的不适应。他说,他已经习惯,小时候还没有这么多高楼,后来浦东新区的新建以及外滩的改造都让上海大变化,又因为世博会的准备工程,这里的人口也越来越多。
我们从上海的气候谈到大学生活,相近的年纪共同话题似乎更多一些。他说自己现在没有女朋友,家里催得紧,可惜现在的姑娘眼光蛮高,除非将来哪位外地姑娘愿意为了一个上海户口嫁给他,命运既定。
我没有接话。
阿南曾说过,嫁一个北京本地男生似乎也有解决北京户口这样的好处。
为什么大家都想挤破头地在拥挤的城市里定居?为什么所谓的二线城市就不能过上好的生活?令人艳羡的生活到底该是怎样的滋味?都市中生存,上下班无论公交车还是地铁都像罐头里的沙丁鱼,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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