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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那裡盈盈輕舞,水袖甩得如雪花飄飛,得意一唱:&ldo;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rdo;
&ldo;你說這世間有多奇妙,原家的男人明明便是這天下最毒辣的男人,卻偏偏又多情得緊,&rdo;她收下水袖,蓮步輕移,坐到我的身邊:&ldo;快看,他已經循著你的血跡和慘叫過來了。&rdo;
她猛地掰過我的臉,看向身後,花崗石徹成的通道在微弱的燭火下忽明忽暗,前方有長長的人影顯現,慢慢地自轉角處挪出一個人來。
來人一身白衣似雪,身背一具古琴,手持烏黑剛鞭,胸襟血跡斑斑如紅梅吐艷,面色冷峻,形容蒼白卻難掩其風骨如月駐中天,鶴立雞群,正是原家第三子原非白。
☆、第四十八章 孔雀東南飛(四)
作者有話要說:
我呆在當場,只能與他的鳳目深深絞視,再也看不到其他,他……他……他真得來了!
原非白收回了目光,緩緩地雙膝跪倒,平靜無波地向那未亡人深施一禮:&ldo;小侄原非白見過姑母大人。&rdo;
她果然是原家的人,她從後面抱住我,狀似親密地湊近我的失血的臉,在我耳邊輕輕笑道:&ldo;看,他來了,雖然他的身上流著一半卑賤的血,可他必竟也是原家的男人,只要你還在他心裡,便會對你絕不放手,百般寵愛,可是一旦嫌棄你,卻任你漂流,不管你的死活。&rdo;
她的聲音雖輕,卻仍然足以讓跪在那裡的非白一字不漏地聽到對他母親那一番污辱,非白的身軀微微一震,卻一言不發。
&ldo;不要叫我姑母?我可不要那賤人生的孩子做我的侄兒,我也不是原家人。&rdo;原青舞鄙夷地對著非白笑了,盯著非白的俊顏道:&ldo;真沒想到你的腿好了,現在竟然能過來親自救你的心上人了。&rdo;
她輕蔑地看了幾眼非白:&ldo;你長得好像那個賤人啊,難怪二哥這麼喜歡你!&rdo;
非白的臉色霎白,卻依舊平靜地說道:&ldo;姑母多年未回家中,人事早已全非,現在又值竇賊竊國,南詔屠戮,黎明之際,將有大戰,如是即便躲在這暗宮,也難保平安,還請姑母大人隨同小侄去見父候,父候對您也很是想念。&rdo;
原青舞哈哈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這世上最大的笑話。
大笑聲中,地道之中石屑粉粉落下,我的胸中一片難受,吐出一口鮮血,而非白的面色更白。
&ldo;你的父候要見我做什麼呢?&rdo;原青舞猛地甩開了我,我昏昏沉沉地趴臥在冰冷地地面上,艱難地喘著氣吐著血沫,他站在哪裡沒有動,鳳目卻緊緊盯著我。
我仰起頭想站起來,卻感到背後忽然有人狠狠踩著我的背,於是我只能再次臉頰貼著地面,&ldo;他是後悔當年放我一條生路了吧。&rdo;原青舞的聲音從上自下傳來。
&ldo;他殺了我的陽兒,逼走了明郎,害得我明家上下三百六十一口全部腰斬於市,我的公公和叔公們都被凌遲處死,卻不知他還有這好心?&rdo;
&ldo;姑母大人的苦,小侄能明白,可是姑母的身上流著的亦是原家人的血,若對原家有恨,盡可對父候報仇,若對小侄有怨,也可向小侄發難,只是您腳下的這個女子只是一個小小的婢妾,剛才小侄也聽到了姑母些許舊事,明原兩家,本是世代相好,七年前的恩怨,已是血流成河,如今何苦再濫殺無辜呢。&rdo;
我看不見非白的表情,只是覺得他的聲音無限冰冷:&ldo;小侄就在此處,姑母要殺要刮儘管吩咐,只請姑母高抬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