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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過鍾休的化學試卷,倒吸了口涼氣——鍾休考了滿分。
「滿分啊!牛逼!」
郝艾的視線也轉了過來,路法言問他:「你這次考多少?」
「喏。」郝艾把卷子遞給他,還行,勉強及格。
接下來的化學課老師講卷子,講之前特意表揚了一下鍾休,「鍾休同學考了滿分,很優秀,以他的水平去化競班綽綽有餘。」
同學們紛紛轉過頭看向鍾休,投去欽佩的目光,而他神色一如往常。
臨近下課,卷子還有一小半沒講完,郝艾轉過頭,問:「下了課可以給我講講這幾道題嗎?」
鍾休接過他的卷子,看了下用紅筆圈出來的題目,點點頭:「行。」
鍾休講得仔細,郝艾也聽得認真。他發現郝艾挺聰明的,很多錯題都是一點就通。偶爾郝艾會嘀咕一句,「原來還有這種解法。」
「這種解法不算稀奇,老師講過一道類似的變式題。」
「是嗎?」
「一看你上課就沒聽。」鍾休拿出化學課本,翻到那一頁,密密麻麻的筆記看得郝艾有點眼花,為了區別記憶,他還用了不同顏色的筆。
郝艾邊看邊說:「字真好看,我要是能寫這樣的字……」
鍾休給他潑冷水:「好看吧,題寫不出來,你把字寫出花來,老師也不會多給你幾分。」
周五下午五點半放假,郝艾家在縣城,從學校回家要坐一個多小時的車,而且中途還要轉車。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家家戶戶已亮起了燈,只有自己家的窗戶里還是一片漆黑。
屋裡靜得可怕,只亮了一盞小燈,孤孤單單的一點亮光,顯得周圍愈發黑暗。
這是姥爺留下的舊房子,住了很多年,有些年頭了。房屋地勢偏低又背光,常年陰暗潮濕,有一種發霉的味道。
之前舅舅一家也住在這裡,但兩年前在市區買了房,想把母親也接過來住。但舅媽不樂意,老是跟舅舅吵架,舅舅這人對舅媽雖然總是唯唯諾諾的,但卻很孝順,他不放心把母親一個人丟在這裡。
姥姥知道他們會因為自己吵架,也不願意給他們增加負擔,於是鐵了心不跟他們住,誰勸都沒用。
舅舅無奈,只得答應她。他想了個折中的法子,他是縣裡的小學老師,平時上班都住在縣裡,還可以照看母親,周六日放假回市里陪孩子。有時候遇到假期,還會把孩子接過來陪他奶奶。
老人躺在躺椅上,起初郝艾以為她睡著了,走近一看才發現她正睜著眼望天花板。
「姥姥。」他小聲喊道。
姥姥看到他回來了,想要起身,「艾艾回來啦?」
「嗯,回來啦。要出去嗎?我扶您出去。」
姥姥動作遲鈍地一點點站起來,語速也有點慢,「不出去啦,我在外面曬一下午太陽啦。」
「好吧。」郝艾沒勉強,扶著她往前走。
「艾艾,你吃飯了嗎?」
郝艾沒有吃晚飯,但他怕自己說了,姥姥就要去給他做飯,太麻煩了,而且她走路也不方便。於是說道:「我吃過了。」
郝艾把她扶到沙發上,問:「您看電視嗎?」
「不看,你該幹嘛幹嘛去,不用管我,我坐這兒就挺好。」姥姥趕他回自己房間。
「這幾天有不舒服嗎?」
「沒有,我好著呢,小孩子別操這麼多心啊。」姥姥說。
「嗯,知道了。」郝艾有點心酸地點點頭。
以前每次回來,他都會給姥姥帶一些在學校附近的糕點店裡買的糕點,或者別的在縣城裡少見的吃的。但自從生了病,姥姥遵循醫囑再加上牙齒也不太好,很多東西都吃不了了。
姥姥以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