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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看他。

白衡沉默了片刻，攬著林紅的肩膀，大步的向秦鈞中走去。

望舒的腦海里浮現出四個字，風雨欲來。

&ldo;秦先生，剛好我也有些話想對你說。&rdo;

望舒盯著秦鈞中緊握著的拳頭，默默的退後了半步，隨後他注意到，林紅退了一步。

小姨你是認真的嗎?

&ldo;我要和林紅說話，和你沒關係!&rdo;

白衡笑，&ldo;為什麼沒關係，從今天開始，我是林紅的丈夫，她今後的一生都和我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哪怕是百年之後，我們的屍骨也會葬在一起。&rdo;

一瞬間，秦鈞中身體裡的力氣仿佛被抽乾了一眼，他想躺下來休息一下，可尊嚴讓他咬著牙根硬撐著站穩了雙腳，身體一絲也未搖晃，卻仍能從那雙灰暗的眼眸中看出內心的驚濤駭浪。

秦鈞中聲音輕顫，&ldo;是，是啊。&rdo;

林紅的後半生，真的和他沒關係了。

昨晚喝醉前，秦鈞中還安慰著自己，就算林紅結婚了，也沒什麼，她最漂亮，最美好的歲月都是陪在自己身邊，足夠了。

而這一刻，看著那雙依舊如少女般乾淨的眼睛，秦鈞中只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凝固成了水，他好似活著，又好似置身海底，已經溺亡冰冷幽暗，永無天日的深海。

……

望舒到美髮店下了車，林紅搖下窗戶，指著他的腦袋，&ldo;收拾的洋氣點啊。&rdo;

&ldo;我剃光頭，洋氣不?&rdo;

&ldo;我大喜的日子，你就不能不和我頂著干?在椅子上坐一會能累死你嗎?&rdo;

望舒一個勁的點頭，&ldo;行行行，我知道了。&rdo;

&ldo;要韓范的，現在流行。&rdo;

&ldo;哎呀，知道了，你們趕緊走吧，一會民政局都下班了。&rdo;

望舒說完，白衡的車噌的竄了出去，望舒吃了一嘴的尾氣。

車……車不錯，心也挺急的。

不管怎麼說，林紅的婚禮還是要順著她的意，望舒坐在椅子上，對著身後的燙染師說道，&ldo;洋氣一點，韓范，你看著發揮。&rdo;

&ldo;韓范……行，知道了。&rdo;

望舒從沒燙過頭髮，也沒有染過，他受不了坐在椅子上的那個過程。

就在今天，林紅結婚的日子，望舒從燙染師口中得知自己要在椅子上坐了將近五個小時。

&ldo;你沒有和我開玩笑嗎……&rdo;

&ldo;是啊，漂染燙，怎麼說也得四個小時。&rdo;

&ldo;那我不洋氣了。&rdo;

&ldo;不行，染膏都調好了。&rdo;

&ldo;……&rdo;

望舒認命了。

算了，算了，反正未來的日子，他也沒有機會再為林紅做些什麼了。

……

&ldo;呀，這怎麼還睡著了……&rdo;

&ldo;噓。&rdo;

迷迷糊糊的，望舒好像聽見了楊硯的聲音，他已經習慣了自己時不時的精神恍惚，並沒有在意，脖子的酸痛讓他下意識的把頭歪到另一個方向。

先是懸空了一下，隨即有什麼東西托住了他的臉。

望舒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