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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在世時,太后娘娘為了自己的利益,故意利用壽安君,導致壽安君聲名狼藉、家破人亡。先帝死了,元嘉帝登基,太后娘娘明明知道壽安君從未讓先帝得逞過,卻因為嫉恨壽安君得了元嘉帝的敬重,故意默許流言發酵,導致周家女越發被人唾棄。如果不是元嘉帝堅持每年給壽安君送禮,京城哪還有壽安君一家老小的容身之地?
那些名門世家,看在元嘉帝的面子上不敢欺人太甚,卻也絕不會娶周家的姑娘。
連表姑娘魏嬈的婚事都難,更何況周慧珍、周慧珠姐妹?
柳嬤嬤與壽安君都看得透的,偏偏王氏母女還要做夢。
「珍兒快來,咱們該下山了。」探頭探腦的王氏突然面露喜色,回頭朝裝模作樣的周慧珍招手道。
這是暗號,意思是說,有翩翩佳公子出現了!
周慧珍摸了摸剛剛戴在發間的桃花,壓抑著心中的雀躍,大家閨秀般走到了母親身邊。
柳嬤嬤捏捏自己酸乏的小腿肚子,扶著樹幹站了起來,默默地跟在娘倆身後。
「娘,這次的如何?身邊可有什麼人?」一手扶著母親的手臂,周慧珍低聲問道。
這些天,她「邂逅」的年輕公子約有二三十個了,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無不驚艷,有的甚至灼熱得讓她臉紅,然而到了見禮自報家門的時候,那些男人身邊的女性長輩或姐妹立即變得不屑起來,弄得她十分尷尬。
周慧珍的雄心壯志都快被磨光了,她再渴望嫁進權貴之家,臉皮還是要的,受不了一次又一次的輕視。
王氏喜滋滋地道:「怎麼說呢,就像神仙下凡,之前見過的公子哥兒們全部加起來都比不上他,最妙的是,他身邊一個人都沒有,簡直就像特意來與你相見一樣。」
周慧珍一聽,心頭火熱火熱的。
柳嬤嬤故意在後面潑冷水:「連個小廝都沒帶?該不會是個徒有其表的窮小子,也打著邂逅名門閨秀靠臉一步登天的主意吧?」
主僕有別,平時柳嬤嬤很給王氏面子,絕不會這般冷嘲熱諷,只是經過幾天的爬山,柳嬤嬤對王氏的耐心已經耗盡了,再說了,她分析的這種情況完全有可能啊,世家子弟都是養尊處優的主,走哪都喜歡帶著小廝丫鬟伺候。
王氏回頭,惡狠狠地瞪了柳嬤嬤一眼,警告道:「你只管跟著,莫要說話,若壞了大姑娘的好事,別怪我不客氣。」
柳嬤嬤忍著才沒翻她白眼。
周慧珍被柳嬤嬤說得有些擔心。
王氏拍拍她的手,十分自信地道:「安心安心,就憑他的氣度,說他是皇子我都信。」
頓了頓,王氏心生一計:「珍兒,此人千載難逢,若成了,以後咱們都不用再跑到山上折騰了,依娘看,等會兒咱們來個大的,給你們多些時間相處。」
說完,王氏湊到周慧珍耳邊,竊竊私語嘀咕了一長串。
「太太意欲何為?」柳嬤嬤帶著幾分警告問。
王氏怕自己的好計謀在柳嬤嬤這裡露餡兒,不得已先知會了柳嬤嬤。
是個一旦被拆穿,會非常丟人的蠢招,就算不被拆穿,成功的可能也只有一半,畢竟周慧珍的身份才是她嫁進豪門的最大阻礙。
柳嬤嬤前後看看,此時的山路只有她們與那位倒霉的神仙公子,試一試讓王氏母女死心也好。
「太太裝得像點,千萬別自露馬腳,否則老太君絕不會再放太太與大姑娘出門。」
王氏知道,咬咬牙,在接近前面一個拐角的路口時,王氏停住腳步,慢慢半趴在路上,故意將額頭朝石階棱磕了一下,磕得紅了一塊兒,王氏飛快朝女兒遞個眼色,這就閉上眼睛,裝中暑暈倒了。
周慧珍沒想到母親如此豁得出來,她攥攥帕子再瞅瞅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