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第2/4 页)

選擇的時候選擇，而要在無法挽回之後才後悔呢！&rdo;

似乎很久都沒有人在他面前提起過去的往事，他的身形猛地一震，微微回過頭來，吃驚地看著我。

我誠懇地看著他，&ldo;我的要求很難嗎？我就只是想讓你做回天下第一神廚而已。&rdo;

曾一味垂下眼睛，&ldo;你想要的，只是贏吧。&rdo;

&ldo;錯！&rdo;我繞到他面前，直視著他淡色的眼眸，&ldo;我要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一個行屍走肉。你可以拒絕我，你也可以離開水雲間，我絕對不會攔著你。但你不妨想想，你曾經為了得到你現在已經失去的那樣東西，付出了多大的代價。而那些已經付出的代價，便要隨著你的放棄，成為了白白的犧牲。那那些人，死得一點價值都沒有！&rdo;

&ldo;你！&rdo;他往前一步，似乎對於我對死者的不敬很不滿。但他終究只是握了下拳，逕自轉到後院去了。

我讓么九貼出去的告示其實很簡單。就是從明日開始，水雲間將免費提供十桌的酒菜供百姓吃喝。並且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吃完了以後，去廚房向曾一味提一提對菜的意見。

我並沒有想到辦法籌集銀兩，所以當金不換和么九興致勃勃地回來時，仍然兩手空空，一籌莫展。金不換和么九說，告示一貼出去，就圍滿了人，他們被堵在那兒追問。因為主意是我出的，所以他們也不知道具體的方式是怎樣的，就把前十個預訂的人的名字記了下來。

金不換悶悶地說，&ldo;我從來都不知道徽州還有這麼多吃不飽的可憐人。有一個老婆婆抓著我求了半天，我實在是不忍心拒絕，也把她的名字記了下來。&rdo;

么九安慰道，&ldo;掌柜的，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儘量把席位讓給那些家裡有老有小的人。只是你記得名字太多了，我們能不能供得起那麼多人啊？&rdo;

金不換看向我，&ldo;不能再多提供幾桌酒菜嗎？那些人實在是太可憐了。有一個老漢，一路跟著我回來，就是讓我賞他幾碗白米飯。他的兒子和媳婦全都在疫病中死了，留下一雙嗷嗷待哺的孫子孫女，已經餓了很多天。&rdo;

我面露愧色，&ldo;對不起，掌柜的，不是我不想，而是到現在為止，我都還沒有籌到足夠的錢。&rdo;

金不換和么九互換了下眼色，忽然雙雙離開大堂。我正納悶著，他們一人抱著一個酒罐子回來了。么九說，&ldo;林晚，這些錢是我平日裡攢下的，雖然不多，但可以先借給你用。說好了，等以後賺了錢，一定要還給我！&rdo;

金不換的酒罐子顯然要沉得多，他說，&ldo;本來是存來娶老婆的，可是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林晚，要不是你，我不會切身感受到，能有吃有喝有睡的地方，已經很好了。&rdo;

么九不放心地說，&ldo;可是掌柜的，就憑我們倆的這些錢，恐怕也撐不了多久的……&rdo;

&ldo;怕什麼！我們徽州人一條心，沒有過不去的難關！&rdo;金不換挺起胸膛，豪氣萬丈。

我乍然覺得他的腦袋後面有閃閃的金光，原來天底下的胖子，也不是都那麼可惡。

起初我的用意是做成這三十樁生意，順便接濟一下那些因為疫病而無家可歸的可憐百姓。哪成想，么九和金不換出了一趟門，態度竟有了這麼大的轉變，真真叫我喜出望外。

＊

第二日，我和么九剛把門板卸完，就看見門外已經排起了一整條長龍。

么九拿出昨天登記的名單大聲地叫名字，誰知，竟冒出了好幾十個人，都說自己是昨天訂好席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