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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流點了點頭,揮手讓嚴陣以待的衙役退了下去。
雲顧言拉著我踏進府衙。一路行到宋清流的別院,花廳裡面擺著一桌酒席,江別鶴正坐在桌子旁邊,好像在等方重回來。他看到方重,先是站起身,然後看到我和雲顧言跟在方重身後,稍稍愣了一下,隨即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方重解下披風,遞給一旁的下人,對江別鶴道,&ldo;你幫我好好招待雲裁fèng。我和林晚有些私事要說。&rdo;
江別鶴點了下頭,抬手對雲顧言道,&ldo;請坐!&rdo;
雲顧言也不客氣,依言坐下,神色自若。
方重看了我一眼,往側面的小門走,我知道事關李慕辰,便尾隨其後。小門通向一座單獨的院落,方重推開雕花的木門,示意我進去。
寒冬臘月,這屋子裡卻是溫暖如春,也不見生火的爐子和炭盆。看來宋清流在這住處還破花費了一番心事。
方重坐下來,倒了兩杯茶,見我還站著,便問,&ldo;不坐?我要講的話並不短。&rdo;
我在他的對面坐下,聞到桌子上的茶香是最頂級的貢品紅茶。以前我們雖有些錢,但貢品紅茶,卻是只有位高權重的人才能享有的極品。他與我分家,進入九州商會,終究是明智的選擇。若是他與我一起,像他所說的,放棄所有的一切,去一個新的地方生活,那麼終究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升斗小民。何來如今九州商會西班首的風光和權勢。
&ldo;李慕辰現在很好,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rdo;
&ldo;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與你共同生活了八年,你對他而言,如兄如父!&rdo;
方重喝了一口茶,冷峻的輪廓襯出一股威嚴,&ldo;多年之前,京商的商團跟隨和親的隊伍去往匈奴貿易,洪景來就在商團之中。他恰好認識李慕辰的生母,這些年也在多番尋找李慕辰的下落。把李慕辰送回匈奴,不僅僅是為了緩和蘇林可汗好戰的野心,也是為了能夠藉助匈奴內部的力量,還李慕辰應該有的身份。&rdo;
我搖頭道,&ldo;他還是個孩子。匈奴偏遠,蘇林可汗又那麼凶蠻,如何能夠放過他?&rdo;
&ldo;男子漢頂天立地,若不經過大風大浪,不接受殘酷的考驗,將來怎麼能夠統治整個國家?你以為你能把他留在身邊一輩子?那為什麼給他取那樣一個名字,又把記錄他身世的襁褓保留下來?&rdo;
我的心思,終究是瞞不過方重。從收下李慕辰的那天起,我便知道,總有一天,他會離開我,回到他的匈奴去,也許,還會成為匈奴帝國的可汗。我何嘗不知道,若想成為一個王者,必須要經過殘酷的考驗,但是可憐天下慈母心,誰忍心讓自己的孩子受到分毫的傷害?
方重的臉放柔和了一些,把李慕辰一直帶著的一串紫檀佛珠推到我面前,&ldo;李慕辰會被保護得很好。在這個立場上,我與念臨風是一樣的。&rdo;
我看著桌子上的紫檀佛珠,忽然冷笑了一聲,&ldo;你想要的,都得到了嗎?&rdo;
&ldo;有些註定得不到,而有些,卻是粉身碎骨也要得到。我希望你不要再插手生意場上的事情,因為我不想用對付別人的手段來對付你。當然,如果你執意要保住煙雨綾羅閣,我顧惜著往日的情分,也不會趕盡殺絕。但是,再沒有善意的解釋和提醒。生存之道,便是狠,沒有心。&rdo;
我抬頭看著他的眼睛,想起不久前,他站在走廊上,說他不會走時那樣落寞的神情。誓言會散,人心會冷,我一開始,就沒有錯。我默默地站起身,他在我身後說,&ldo;我剛剛知道了一個消息,你有沒有興趣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