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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倖存者被就近帶往軍區避難所,而柳若松這邊,正在加班加點地實驗清理藥劑的稀釋比例。
然而無論是哪種藥劑,現在燕城軍區的產能都遠遠不足以供給整個國家,所以趙近誠聯合其他軍區的一號指揮官在地圖上劃出了幾個範圍,將一些末世前人流量極大,末世後盤踞喪屍最多的城市列為了重點對象,準備先進行第一階段的「清理」。
「這幾個城市當地的倖存者已經全部轉移了,兄弟部隊也儘可能地把周圍的喪屍都趕進了預設圈。」傅延說:「接下來是我們的工作了。」
喪屍某種意義上是「不死」的,末世這幾年,外面的喪屍數量越來越多,已經幾倍幾十倍地超越了現有的倖存者數量,用常規手段很難一點點地清理它們。
所以趙近誠決定劃出重點區域,在把大部分喪屍圈定在某個範圍內之後,實行精確性的重點打擊。
簡而言之,就是以制空手段對地進行範圍內的安全性轟炸,以此來大幅度減少喪屍的數量。
並且在轟炸結束後,還需要向固定區域投放他們已經改裝完畢的「藥劑武器」,來儘可能高效地淨化無人區的土地。
這個任務自然而言落在了傅延他們小隊頭上,蹲在燕城軍區後院落灰了幾年的殲擊機隊列被掀開蒙布,看起來依舊光彩如新。
出發那天,柳若松去軍用機場送行,他去的稍晚一些,傅延他們小隊已經集合完畢了。
從得知任務就開始人來瘋的雀鷹少校今天冷靜得不像話,她眉眼沉靜,穿著飛行服站在傅延身邊,看起來一點都沒有之前在宿舍里滿地亂滾的勁頭。
他們從前朝夕相處的戰機經歷了最後一次檢查,淺灰色的機身定定地佇立在傅延身後不遠處,從柳若松的角度看過去,正巧能越過傅延的肩膀,看到他身後大開的駕駛艙。
離著老遠,傅延先看見了柳若松,他默不作聲地打了個手勢示意隊員先登機,然後自己轉過身,向著柳若松走來。
飛行服和作訓服完全不是一個等級,柳若松認識傅延這些年,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穿這身行頭,帶著他這架戰機。
他比之前瘦了一點,但看起來更加沉穩。摺疊在時間裡的那些年不光給他造成了傷痕,也造就了一個氣質更加醇厚的他。
柳若松停下腳步,近乎痴迷地打量他。
末世的一切已經烙下的痕跡,柳若松永遠不可能再見到傅延最神采飛揚的樣子,但此時此刻的此情此景,大約也能讓柳若松窺見一點曾經的影子。
「現在要去?」柳若松問。
傅延嗯了一聲,他伸長手臂,抱了柳若松一下。
但這個擁抱短暫得一觸及分,任務在即,傅延處於「戰時狀態」,沒有泄露出太多兒女情長。
「很帥。」柳若松彎了彎眼睛,笑了笑,說道:「你就應該這樣。」
傅延就應該這樣,像一隻翱翔天際的鷹,在千米的高空上振翅飛翔。而不是要憋屈地窩在一角,做權利博弈的犧牲品。
「我就在地上看著你。」柳若松:「等你回來。」
傅延笑了笑,他牽起柳若松的手,然後將他的掌心按在了自己心口。
柳若松先是茫然,但緊接著,他的指尖就落到了傅延心口的內袋邊緣,指腹碰到了一張很薄的硬物。
他微微一愣,抬眼看向傅延。
傅延沒有解釋,只是握著柳若松的手抬起來,吻了吻他的指尖。
「我愛你。」傅延說:「走了。」
他說著放開柳若松的手,轉頭向他的戰機走去,柳若松就站在原地,目送著他的背影。
今天天氣很好,天上萬里無雲,初夏的溫度溫順而怡人,偶爾帶來一點微涼的風,激起一片舒爽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