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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管家突然來了客廳,「黎丘行想拜訪您,就在樓下,要讓他上來嗎?」
喬清許從姬文川的肩膀上抬起腦袋,有些意外地說:「黎丘行?」
姬文川仍舊看著手機屏幕,淡淡道:「沒空。」
「說是想跟您做交易。」管家說。
喬清許奇怪地問:「他手裡還有籌碼嗎?」
姬文川總算抬起了視線:「我也有些好奇。」
原本兩人都已換上了家居服,為了見黎丘行,還重新換了身能見人的便裝。
喬清許沒有刻意迴避,跟姬文川一起坐在客廳里。黎丘行見到他只是腳步略微一頓,倒也沒有太大反應。
「別來無恙,姬老闆,喬老闆。」黎丘行主動招呼道。
大半年不見,黎丘行的鬢角已出現白髮,明顯滄桑了許多。他身上沒了首富時的意氣風發,反而帶著一股落魄。
他口口聲聲說著「無恙」,實際上喬清許和姬文川這段時間的不愉快正是拜他所賜。
喬清許不想接話,沒有吭聲,還是姬文川說著客套話:「別來無恙。」
「這大半年我身邊發生了許多事,」黎丘行來到沙發坐下,「想必姬老闆也有所耳聞。」
「是嗎。」姬文川說,「不是很了解。」
黎丘行動作一頓,繼續道:「如果姬老闆真不了解就好了。」
「我們平時還是很忙的。」喬清許開口道,「黎老闆最好有話直說。」
「好。」黎丘行十指交握,雙肘搭在膝蓋上,前傾的身姿透出一股懇切,「我手底下養著幾百號員工,如果公司出事,會影響很多家庭。過去是我不自量力,還請兩位老闆高抬貴手,不要再跟我計較。」
「你還挺有責任心啊。」喬清許說,「你老婆知道你玩那麼開嗎?」
也不知是不是當上首富,人就飄了,學別人玩收藏不說,還想學包養那一套。
被喬清許戳破後,黎丘行尷尬了一瞬,含糊地回道:「該擔的責任還是要擔的。」
「聽說你是來做交易。」姬文川把話遞了過去。
「也不能說交易吧,就是希望以後能跟兩位老闆和平相處。」黎丘行說。
「我們現在不和平嗎?」姬文川問。
「姬老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黎丘行說,「我的公司要是再融不到資,資金鍊就要斷了,你這是要把我逼上絕路啊。」
「我可沒有動過你,黎老闆。」姬文川將右腿搭在左腿上,淡淡道。
「是,我應該先了解清楚你的家庭成員。」黎丘行深吸了一口氣,說,「現在我已經走投無路了,還請姬老闆能給我留條生路。」
姬文川沒有接話,看向了喬清許。
喬清許也是覺得奇怪,問道:「你請別人做事,就是空手上門嗎?」
黎丘行應該不會這麼單純,覺得三言兩語就能打動二人。
果然,只聽黎丘行又說:「今天我看了喬老闆的視頻,發現有個不太理解的地方。以喬老闆的立場,難道不應該不希望在這件事中拋頭露面嗎?」
喬清許皺了皺眉:「你什麼意思?」
「這隻玉璽,」黎丘行頓了頓,「本來就是你父親協助走私出去的吧。」
之前喬清許在文物局的討論會上認了此事,這在圈子裡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但公眾還並不知情。
他的立場確實特殊,因為東西就是他爸弄走的,他要是像其他博主那樣又是呼籲又是抵制,只會顯得很可笑,所以他才僅僅做了個科普。
不得不說,黎丘行的嗅覺很敏銳,他知道要是曝光此事,喬清許一定會被推上風口浪尖,而喬清許也明白過來,原來這就是他手中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