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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南一沒打算理她,接著往下道,「他們林家這幾天可不得安生了,到處托關係賣面子,也不知道是誰擺了林叔叔一道。」
不得安生就對了。
那林靜訓又惹著誰了呢?偏偏她就要住在療養院。
蘇闌覺得奇怪,「連你都不知道是誰嗎?」
「就是啊,我爸說能做得這麼密不透風,這個對家兒肯定是更上頭的,不好提。」
蘇闌默了一陣子沒說話。
「反正我就跟你提個醒,前天有人議論,回家就被父母給罵了。」喬南一又炮仗似的要她早點回京,「不過你說應該沒事,就是翹著腳坐在人堆兒里聊這個,老沈也不捨得罵你,咱可是將為沈家生下長孫的功臣!」
蘇闌:「後天就回。」
她當天開完會,沒有參加晚上的聚餐就回了酒店,腦子裡直發懵,怎麼也想不清楚這究竟怎麼回事。
直到她拿房卡開了門酒店套房的門。
她那一位蒹葭玉樹,身披晝錦之榮的丈夫沈筵,就坐在電腦轉椅上。
蘇闌訕訕地把會議紀要放下,「怎麼進來的?也不說一聲。」
沈筵的語氣一聽就不好,「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神州大地上,難道還會有我沈某不能進去的地方嗎?」
她沒有反駁他的話,只在心裡把今天即將鬧到天上的這一出,定義為——興師問罪。
蘇闌扶著肚子拿了瓶水,走了一路過來,她早都口渴了,但下一秒卻被沈筵制止。
他敲了敲桌面,「過來喝溫水,誰又許你貪涼飲冰了?自己端起來。」
她慢吞吞的挪過去,腳步像是被柔軟的地毯粘住,只要十幾秒就能走到的位置,蘇闌花了一分多鐘。
沈筵就這麼耐心地坐著看她,但蘇闌只瞧了他半眼,就低下頭趕緊喝了一大口水。
他身居高處多年,早已是積威於內外,越到動氣的時候,看起來反倒越平靜。
她還沒放下手裡的茶杯,沈筵就已經念上了她電腦里關於調回總部的申請,他的純美式口音很動聽,是蘇闌在尾調拖很長的美語中不曾聽過的軟齶音,仔細分辨還有一點性感。
沈筵讀完,還站高望遠地點評了一段,他慢道:「不愧是劍橋的高材生,用詞精準地道,半句都不拖沓,簡明扼要地點出情由。」
蘇闌不敢說話。
沈筵合上她的電腦,手肘撐在桌上,雙手交握了在一起。
這是他在會上準備要開大的動作,是中福的高層們一見了,就知道今天有人難開交的姿勢。
但他還是很有教養的,先禮後兵地問,「闌闌,我是哪裡對不住你了?招呼不打一句又要走。」
蘇闌低頭小小聲念叨,「我也沒說一定要走,不是先做打算嗎?這郵件又沒發出去。」
她想的是,如果事情宣揚出來弄得沈筵進退維谷,那不如她自己走,也免得叫他為難,也不能一點準備也沒有的說走就走吧?
沈筵抬手就把她的電腦抻到了地上,「懷著孩子去紐約,把我一個孤寡鬼扔在北京,這就是你的打算?」
蘇闌被這突如起來的巨響嚇得趕緊揣住了肚子。
「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經結婚了?啊?做事可以這麼不計後果的嗎?」沈筵還嫌不解氣,又砸了一個杯子,「我作為你丈夫,連你是走是留是死是活都無權知道是吧?你今年幾歲了!」
那碎玻璃片濺到她瓷白的手背上,蘇闌痛也沒敢嘶出聲兒來,只是把玻璃碎片拔出來時,幾縷紅血絲藤藤蔓蔓地溢了出來。
蘇闌隨手蹭在了衣服上,也沒像往常一樣嬌氣地喊好疼,只說:「被你知道就走不了了。」
「你就是太明白我少不得你,所以什麼都敢做,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