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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筵無奈地把她摁住,「一個小時,讓黃嫂扶著你,她人踏實。」
蘇闌立馬撅起了小嘴兒。
沈筵將她的蓬散的髮絲掠到耳後,「不要怪我管著你,也要想想現在是什麼時候,聽點兒話好不好?」
「那也行吧。」
她伸手纏上沈筵的脖子,軟聲道:「那你抱我回去睡覺吧?」
沈筵攬緊她往身上貼了貼,忽然說,「這小子再不出來,他爹手都要廢了。」
蘇闌迷惑道,「我倒不曉得,你見今身體都這麼差了,抱這麼一會兒就手疼啊?」
「三個月沒碰你了,」沈筵湊到她耳邊輕聲說,「能不廢手嗎你說。」
「」
沈筵輕輕把她放在床上,「我去洗個澡,很快就來拍你睡覺,你先躺會兒。」
浴室里水聲響起來時,沈筵放在她手邊的響起來,是沈筠發來的簡訊息。
他們兄弟倆從來不用微信說正事兒,搞不好泄漏一句半句的,那就要命了,都是加密處理過的簡訊,蘇闌輸了查看信息的口令點進去看。
是個頂不好的消息。
沈筠才在老爺子那裡吃了茶,說是前陣子上頭幾位在任的去醫院探視鄭妤那位臥病靜養的外公,足坐了半小時才從鄭家出來。
他在信息里也沒說太多,只讓沈筵往後多加注意。
這是一小時前的內容。
而沈筠最新發來一條信息是:凡事相信組織安排,切記,不要在會上有情緒。
蘇闌關上手機,心事重重地放回原處,這個安排會是什麼呢?
她早該猜到,退婚的事不像沈筵說的那麼輕巧,鄭妤外公人雖然退了,但影響力還在,鄭勛北或還可遮過去,可老人家能不為外孫女出這口氣嗎?
要知道,能扶持起一整個鄭家的鄭夫人,可不是什麼見面隨喜的善類。
原來沈筵最近的日子也不好過,可他回了家,永遠一副風輕雲淨的淡泊樣兒。
頂著這麼大的壓力擋在了她前面,還要處處為她擔心,偏生自己還這樣不聽話給他添氣。
他明明可以不用煩難這些糟亂事兒的。
她聽著裡頭的水聲停了。
趕緊躺了下來,身體裹著被子裡,只露個小腦袋。
沈筵用浴巾擦著頭髮走出來,「哎唷小蘇同志,今天把自己藏這麼嚴嚴實實?不踢被子玩兒了?」
蘇闌只眨著眼睛不停看他,也不說話,目光一直追隨著他的身影。
沈筵把浴巾扔在床前凳上回過頭時,見她還長情地盯著自己,以為她又是想出么蛾子,「再跟你說一次啊,出門玩兒一個小時已經是我能忍耐的極限,再撒嬌也不好使。」
蘇闌乖巧地回他,「知道。」
「知道就閉上眼睛睡覺。」
沈筵關了燈後躺下,裹挾進一陣清新的水汽來,熟慣地抱住了蘇闌。
蘇闌帶著粘稠滯重的依賴感,擠擠挨挨地貼著他,心裡一鍋粥似的說不出話來。
沈筵一下下拍著她,「後天就是預產期了,不要怕啊闌闌,我會進去陪著你的。」
她立馬拒絕,「不要你進去!」
上個月蘇闌還為這事兒生過氣,沈家規矩多,老爺子說血房不詳不許沈筵進。
「為什麼又不要了?」
蘇闌把頭埋在他的頸間,嗅著他身上獨有的木質沉水香,「既然興這個你就別去了,不是說怕對你有妨礙嗎?」
沈筵笑了聲,「人沒老,見識倒像老爺子,別理他。」
可蘇闌還是堅持,「沒關係,我媽明天晚上就到了,她會照應我的。」
他點頭,「好,這些事隨你安排吧,等下又說不尊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