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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前她剛換了新單位,從看起來前景大為可觀卻忙得六親不認的rrill資本,改投了市證監局的門下。
她走的是國家優質人才引進的路子, 筆試面試都不算費勁, 就是懷孕以後這記性委實是不大好了, 想不起畢業證藏哪兒, 資格審查的時候掀倒柜子才摸出來。
總部那邊對她一再挽留,視頻會議也開了不下三次, 給她開加薪升職的條件。
蘇闌手搭在肚子上看她師傅, 斟酌著翻譯成英文講給他聽,「人總不能什麼都想抓在手裡。」
其實真正讓她下定決心要辭職的,是那天她加班到半夜回家, 沈筵在沙發上等得睡著了, 面前那碗安胎藥也晾到了一分涼。
蘇闌輕輕把他推醒, 「你怎麼在這睡上了?」
「我還想說晚點去接你, 才躺一會兒就睡著了,」沈筵抬頭一看, 客廳里乾隆時御製的銅鎏金轉花大吉座鳴鐘已經指到了十二點, 他還睡眼惺忪, 「你就回來」
還沒說完就皺了眉頭,心道一個孕婦老搞到這麼晚,也不知家裡是缺了什麼大錢,要她這樣去拼命地掙。
但也曉得她這個人素性要強的,提不得辭職的事,這是蘇闌的死穴,沈筵沒好說什麼,只是站起來端了藥再去給她熱。
蘇闌看著他想說什麼但最終又沒說,蕭蕭然轉身時,連背影都寫著無奈和姑息,她眨了眨眼睛,生出一種輕煙散入五侯家的稠惘來。
沒多久就遞了辭呈。
這一調了工作,時間也就大把大把的空了下來,除下每周兩次去北戴河看望林靜訓,她甚至有閒余和喬南一下午茶。
喬大小姐結了婚以後倒長居北京了。
那天蘇闌去釣魚台吃晚飯,正撞上喬伯虞碰見親家公的情形,握著鄭臣他爸的手不停地說感謝,說虧了鄭臣把他女兒管住。
聽得鄭臣他爸喉頭髮緊,又不好當面拆他兒子的台,他都沒臉對人講,就為了鄭臣不肯回家的事,打斷了雞毛撣子都沒用。
鄭臣自己聽說以後也納悶,他管什麼了?兩口子連住都不在一起住。
大家各自玩各自的,有了事兒就湊一塊裝裝恩愛樣子,如沒籠頭的馬一般。
喬南一也是個最會給自己找樂子的,住著鄭臣給買的一千多平的恆大麗宮,沒事就邀一幫姐們兒上家裡開party,轟進肺管子的音樂響到凌晨也沒事,反正鄰居隔得天遠地遠沒人聽見。
有一回鄭臣回婚房拿樣東西,才要推門進去就嚇得趕緊退開兩步去看門牌,這他媽還能叫住人的地方嗎?一整個京城二流子蹲監獄前的收容所嗎不是?
確定是他家以後,鄭臣一腳剛踏進去,十幾個只穿著短褲露出八塊腹肌的小崽子,人手端了把滋水槍追著喬南一滿屋子亂跑,嘴裡嗚哇嗚哇亂叫,他差點沒昏過去。
而他家鄭夫人,平日的一張櫻桃嘴這會兒咧得比朵喇叭花還大,那叫一個開心。
喬南一在浪笑之餘,瞥見她老公跟門神似的站在客廳里,忙扔了手裡的傢伙。
那群小帥哥還意猶未盡地撩頭髮,「怎麼了姐姐?就玩膩了嗎?」
「都趕緊走,我老公回來了,快下樓去。」
她低頭瞧著身上濕透了的睡裙,也覺得不像話,跑回房間去捯飭了一遍再下來。
鄭臣已經給自己倒上了一杯紅酒,他的腳架在茶几上,兩胳膊就那麼攤著,「大開眼界啊,玩起來比我還全乎兒吶喬南一,真低看你了。」
喬南一是嬉笑慣了的,「嗐,怎麼不是個趣兒啊,要不下次約你一起?」
鄭臣瞄了一眼她的無名指,「你戒指呢?別忘了明天兩家要碰頭。」
喬南一非常認真地回想了一下,應該丟在哪個香檳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