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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有伤,你动作轻一点!”阮萝嗔视着洛白,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了一样。
“你那表情就像他死了你会守寡一样。”洛白一句话得阮萝面色红胀,想要伸手报复却无奈正支撑着云天之没有知觉的身体。
脉息从轻浮缭乱开始渐渐向平稳过渡,洛白松了一口气,一夜的疲惫总算没有白费,她另一只手悄悄地握紧隐藏住颤抖,这是她第一次胜过自己的师父。
但这毒真的会是师父所为?云天之中毒之深可见毒性侵蚀已久,仔细算来在冬日的时候就已经中毒了,如果那个时候师父在青越城,先死的人是自己才对,他又怎么会在交付暗花的定金后想要害死自己雇佣的人?
“洛白,”阮萝的声音打断洛白的思绪,“我觉得这不像你师父做得事情。”
“你有何想法?”
“你这是慢性的毒药,云天之中毒已经很长时间,也就是你师父委托云天之来杀你或是带你回去,又怎么会再对他下手?”
洛白听了这话突然一笑,让心中忧虑的阮萝不由得愣住。
“你突然机敏起来我还真是不适应,”见阮萝又怒气上涌,洛白急忙换了话题,“云天之已无大碍,我们忙了一夜也该休息了。”
“我们只有这一张床,”阮萝苦着脸将云天之放平躺好,叹了口气,“先用桌子将就一下好了。”
“桌子太小,你去睡床,我来睡桌子,反正你和云天之早已经在无数人的口中睡在这张床上了。”
31。
最后,阮萝还是和洛白两个人艰难地挤在桌子上将就了几个时辰。
洛白从昏迷的云天之的状况分析,这样睡觉恐怕要成为一种长期斗争,于是去弄来了别人家的两个旧门板,晚上休息的时候用凳子搭好,就成了简易的床架。
一连三日,昏睡不醒的云天之滴米未进,只是每日被洛白灌下许多的水,每次阮萝都大惊小怪让她动作温柔一点不要像校医院的护士一样,洛白自然不懂阮萝的话,于是只当耳旁风吹过。
这些日子里,阮萝除了去查看甜菜的情况就只是呆在家里,守在云天之的身边。
果然初春大雨如约而至,这并不是一个多好的兆头,一直到春时婪尾,恐怕必定天公不作美。
两只晴雨计放在桌子上,指针都向下垂着,一上午的雨刚刚放晴,阮萝踩着梯子爬到屋顶上去记录量雨器的数值后又打了盆井水,洛白依旧不允许阮萝用热水给云天之擦洗,于是阮萝每天都将手浸入到依旧凝汇着春寒料峭的井水中。
云天之安静的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是从前阮亭山的粗布旧衣,泛灰的颜色显得他面容更加憔悴青白。阮萝有时会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想法,她觉得或许他们二人最坦诚的时刻就是这几日里的沉默。
时隔许久,时间将她那日的激愤打磨成了纠缠,她想听到解释,又害怕那些词句会动摇她原本已经一锤落定的心。
要是自己的心是颗甜菜就好了。
阮萝对自己的反复不定开始自暴自弃,可是手上的动作却依旧温柔,手帕湿润冰冷地摊开在手掌,然后流畅地划过云天之松泛的掌心。
擦拭过每个指缝和掌纹的沟壑,阮萝将云天之的手轻轻放下,这时,一只手指轻轻勾动,阮萝感到有些温润的触感划过掌心,她的心猛然随之跃动。
“洛白!”阮萝看到云天之的长睫轻轻抖动,她再一次提高音量,跑到门口探出了半个身子,“洛白!”
“出什么事了?”
洛白从厨房舀着菜刀跑了过来,几缕细碎发丝还在额头间凌乱飞舞。顾不上回答,阮萝拉拽着她来到床前,指着云天之,将刚才的事简单道来。
可是这时候云天之却双目紧闭,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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