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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已經冷汗淋淋,言夏嘴上仍說著沒事。
「過一會兒就好了。」她努力裝作無所謂的模樣,桌子上的空水杯,裡面的熱水早已被言夏喝完。多希望這些熱水能發揮它應有的作用。
言夏好面子,重自尊,將逞強作為人生第一信條,所以這樣的她是絕對不允許自己在全校面前丟臉的。因為身體原因上不了台,在言夏看來,也是丟臉。
老師為她找了一件厚實的外套,又為她重新倒了一杯熱水。
言夏蜷縮在椅子上,她體形纖瘦,恰好適合座椅上不大的空間,舞服的材質不知由什麼做成,碰上去顯得冰涼絲滑。她模模糊糊地想,如果能再溫暖一點就好了。
後台的化妝更衣室並不只有言夏一人,裡面亂糟糟的,擠滿了許多要表演的學生。幸好並沒有什麼人來煩她。
蜷縮著久了,言夏覺得自己似乎好一些,疼痛仿佛也不是那麼難捱。
前面舞台的報幕聲隱隱傳來,下一個節目好像就是她的獨舞。舞蹈老師在她面前蹲下,對她說到你了。
言夏站起來,水墨畫一般的舞服就她身上流瀉下來,發尾與鬢邊還有天空一般顏色的花,襯得五官靈動明艷。她是一個美人,毋庸置疑,就連舞蹈老師,見到她也稍稍征了一下。
再次補完妝後,言夏臉上不見半點不適的表情,她走到舞台邊緣,等待主持人的報幕。
表演的時候,現場的燈光是暗的,唯一一點暗藍色的光,就只追逐著她。言夏偶爾掃一眼台下,也只能看到黑壓壓的人群,分辨不出觀眾的臉。
最後一個舞步落下,她鞠躬,然後走下台。
走動的時候,每邁一步都像是撕扯著身體的臟器,她覺得自己應該再吞一片止疼藥。
可她碰到了陳聞仿。
不想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言夏連眼皮都沒有抬起,微微皺著眉從他身邊走過。
陳聞仿伸手,攔住了她的路。
言夏停住腳步,她看不到自己的臉色,但可以想像,應該是不好的。身體不舒服,連帶著心情也十分糟糕起來,所以她略略揚起眉,問陳聞仿:「有事?」
語氣又沖又不耐煩。
陳聞仿的臉色也不太好,本就凌厲的五官凝著一層深深的戾氣,仿佛下一秒就要抄起棍子揍人。幸好他們的四周,空蕩蕩的,只有長長的走廊和一扇扇的窗戶。
陳聞仿看著她,言夏比他矮一個頭,他需要小心地往下看,才能見到她那雙動人的眼。
「你在追人。」這是一句肯定句。
陳聞仿的聲音很低啞,像是沙礫在砂紙上滾動一般,有些微沉重的刺感。
言夏靠在牆邊,雙手抱臂,小臂的部位恰好遮住露出的腰。她沒有回陳聞仿的話,但眼神明明白白地透出她的想法:你問的是廢話。
言夏自小活得張揚肆意,追人當然也不會偷偷摸摸,從送喻薄那一枝花開始,她給喻薄的禮物就沒斷過,今天是一雙球鞋,明天是一個遊戲機,她把自己能想像到的,男生會喜歡的東西,一股腦地都送給了喻薄。
可惜喻薄一件都沒收,真是遺憾。
陳聞仿笑起來,言夏很少看到他笑,現在見到,她覺得他不經常笑真的是好事一樁。因為他笑起來,更顯得戾氣深重。
「你最好不要喜歡他。」
言夏實在不想和他說話,腹中的疼痛在催促她,趕緊找個地方休息,但陳聞仿這個語氣,高高在上地指責她不許做這,不許做那,更是觸到了她的逆鱗。
她唇角一彎,便揚開一個甜美的笑。
「我就是很喜歡他,想親他抱他,陳聞仿你能怎樣?」
陳聞仿糾纏在眼底的戾氣有一個瞬間爆發出來,這使得他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