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1/2 页)
謝靈璧點點頭,道:「如此甚好。儘快去做,免得讓人以為玉壺仙宗還真怕了這朝廷鷹犬。」
謝紅塵道了聲是,施禮離開。謝靈璧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少年人成長得真是迅速啊,不過百餘年,已經羽翼漸豐、爪牙齊全了。
上京,內城。
第一秋和李祿返回玄武司時,已到了午膳時分。
學堂里先生還沒下學——第一秋把黃壤擱在這裡,他不敢走。
得好好看住了啊。半大孩子有多調皮,他可再清楚不過了。這法器形似女子,美得觸目驚心,簡直栩栩如生、難辨真假。一看就十分昂貴。
真要有那淘氣的管不住手,給監正磕了碰了,那可如何是好?
他可是個謹慎的先生,哼。
黃壤聽了一上午的課,也大概了解了如今良種培育的情形。她畢竟被刑囚了十年,而世界變化總是很快。世面上已經出現了些她不曾聽說的變種。
門外有熟悉的腳步聲響起,黃壤知道,是第一秋來了。
相處不過一天,她已經能辨識他的腳步聲。然後她驟然反應過來——這一上午,過得竟然這麼快。像是一眨眼就沒了。
十年以來,她度日如年。突然有這麼一刻,心中竟然十分驚訝。
第一秋推起她,李祿提著那堆瓶瓶罐罐,默默地跟隨其後。
——素來知道女人花錢厲害。沒想到一個假娃娃也是花錢如流水!就這麼些東西,得趕上自己半個月的薪俸!
白虎司。
李祿剛一進來,就聽見有人嘀咕:「奇怪,咱們監正早該回來了啊。」李祿提著大包小包,心裡嘆氣——他要不是逛了半天胭脂鋪,可不早就回來了嗎?
第一秋推著黃壤進去。黃壤一眼就看見一個高大的壯漢,他身穿糕羊裘,腰間挎著一柄大刀。此時他手裡捧著一個大海碗,正往嘴裡刨飯。
「監正!」乍見第一秋,他立刻站起來,被噎得直翻白眼。
第一秋似乎見怪不怪了,揮一揮手道:「先吃。」
「哦。」鮑武於是蹲在花廳前,繼續刨飯。
第一秋把黃壤推到他的議事房,又把暖盆挪過來,放到她腳邊。黃壤這個位置的視線很不錯,可以縱覽整個房間。
屋角有一盆花,在這樣的季節,這花竟然還在盛開。它藤蔓攀著盆邊的花架,葉片青青,花呈粉色,形似喇叭。
看上去,頗像牽牛花的變種。
它旁邊就是窗戶,它卻並不喜光。
黃壤正打量那花,第一秋蹲下來,替她理好裙擺,又握了握她的手,道:「我出去一趟,片刻之後過來。」
「啊?」門外吃飯的鮑武應了一聲,回過頭看屋子裡,才發現自家監正是在對著那個假娃娃說話。他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李祿,李祿向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說話!
鮑武當即會意,問:「這姑娘是誰,怎麼沒見過?新來的?」
李祿給了他一個白眼,不想理他——就你眼尖。
第一秋也不理會他,交待道:「看好這裡,等我回來。」
說完,他轉身離開。
一直等他走遠,李祿把那些胭脂水粉放進去。鮑武也進到房裡,外面畢竟冷,哪有屋子裡好,又避風又暖和。
鮑武走到黃壤面前,打量了半天,突然伸出手,戳了戳她的臉!
李祿飛一般衝過去,一把打開他的手:「鮑監副!」你想死啊!
鮑武嘖嘖稱奇:「軟的,還是暖和的。監正新制的法寶?他終於開始做人了?」
「什麼話?!」李祿畢竟還有幾分同僚之誼,勸道,「以後監正面前,你少說話。」
鮑武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