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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知道現在的玉壺仙宗,是誰在照料那些花。
「你消失了十年,世面上已經很難買到你親手培育的種子。」他的聲音很輕,像是被融化在寒風裡。
其實嫁入仙宗這百年,自己早就不再培育糧種、藥種。她研究的大多都是花草,雅則雅矣,然而用處,畢竟也是微乎其微了。民間哪裡需要呢?
黃壤默默地想。
「監正。」監副李祿走過來,他身穿緋袍,外披大氅,整個人精瘦有神。「白虎司在內城抓住一個暗探,正在審問。可能是玉壺仙宗的人。」
啊,玉壺仙宗?
黃壤被這句話吸引了注意力,第一秋卻替她攏了攏披風,道:「你在此處看花,晚些時候我過來接你。」
說完,第一秋為她理好裙擺,讓她靠坐在花間巨石上,轉頭離開。李祿自然緊隨其後。
黃壤獨坐花間,花田外,不時有學子追逐嬉戲。但沒有人往這邊來。第一秋鋪在地上的裘衣,簡直就是劃出一塊禁地。幾個半大的孩子身著藍色的儒衫,躲在花田外悄悄打量她。
「是個姑娘,活的吧?」有人小聲說。
「胡說,肯定是假的!你見過真人這麼好看的?」另一個孩子辯道。
嗯,小小年紀,真會說話。
第3章 輪椅
白虎司。
第一秋跟隨李祿進到地牢,一眼已經看見鎖在牆上的暗探。
前些年,玉壺仙宗並不把司天監乃至整個朝廷放在眼裡。他們派來內城的弟子,甚至是以仙師形象出現,能得百姓夾道相迎,十分高調。
三十年前,皇帝師問魚親自簽發諭令,仙門子弟入上京內城,必須持朝廷開具的路引,否則一律捉拿收押。
但此律實施起來,其實頗有難度——要抓住這些仙門中人,總要先強於他們。所以,這條規矩一直未得落實。
第一秋走到這暗探面前,白虎司少監談奇已經迎上來。他道:「監正,這狗東西嘴硬得很,什麼也不肯說。」
牆上,那暗探已經被剝得只剩裡衣,看樣子還挨了幾鞭。但他顯然不服,道:「我不曾做奸犯科,你們憑什麼抓我?」
第一秋雙手倒背,走到他面前,問:「仙門中人進入內城,有路引嗎?」
那探子像是聽見什麼可笑的事,道:「笑話,我等仙門中人,求的就是身心逍遙無羈。入城普渡百姓,要什麼路引?」
第一秋點點頭,說:「你沒有。」
那探子怒哼一聲:「從未聽說什麼路引!你們最好儘快放了我,否則我的師長們若是追究起來,就算是你們司天監,也得吃不完、兜著走!」
第一秋不理會他的威脅,轉頭對談奇道:「不持路引,私自進入上京內城,廢他修為。」
牢中一靜,便是談奇也一驚。
「監正……」談奇欲言又止,朝廷是有這項律法不錯。但這些年並沒能落實。而且仙門子弟修行不易,鞭他一頓還不要緊。真要廢其修為,這仇可就結大了。
第一秋並不理會,轉身要走。不料那暗探突然喊道:「第一秋,你竟敢如此!你就不怕我的宗門、師長前來報復!以你司天監的能力,能保護得了內城百姓嗎?」
第一秋原本面無表情,聞聽此言,卻露了個笑。然他不笑尚好,一笑之下,神情更加森冷。
「讓謝紅塵親自過來,看本座守不守得住上京!」他道。
這句話,他說得輕描淡寫。
但談奇和李祿都反應過來——他是真的要和玉壺仙宗撕破臉了。
「監正。」李祿還是有心想要緩和一番,道:「此人尚未招供,是否等他……」
李祿話未說完,那暗探怒道:「卑鄙小人,你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