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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微抬,注意黑傘,只見那黑傘張開後,慢慢轉動。隨即它像是頑鐵遇煉火,慢慢通紅。謝酒兒頭上開始出汗,謝紅塵也悶哼一聲,可是他手上的困八荒鎖住了他所有的修為,他無力反抗。
黑傘變得通紅,金光如潑水,籠罩著謝紅塵和謝酒兒。黃壤在那變幻翻飛的法咒里,看到鑄造師的落款——第一秋。
他的印章龍飛鳳舞,不太容易辨認。而黃壤還是一眼看見。
是他啊。這個名字,總讓她覺得親切。
謝元舒已經做好準備,開始通過法陣,吸取謝紅塵的功力。謝紅塵在榻上盤腿而坐,卻實在無力相抗。片刻之後,一縷清光如泉如月,湧向謝元舒。
黃壤就站在他身邊,安靜地等待——還是強大一點吧,不然你可怎麼幫我對付謝靈璧呢?
謝酒兒沒堅持一會兒,就失去人形,重新變回了一隻金蟬。她失了修為,四處亂爬,不一會兒就出了黑傘範圍。黃壤伸出手,它猶豫一下,卻還是爬進了她的掌心。
「傻孩子,到了最後,你還是只有我。」黃壤輕聲感嘆。隨後她又喃喃道:「其實我一直有件事想問你的。可惜,現在你大約也不會記得了。」
她想知道,當初到底是誰向謝靈璧告的密。她不過是向謝紅塵提了一句,讓他前往闇雷峰看一眼。才不過半個月,就被謝靈璧得到了消息。
以至於謝靈璧出手毫不留情,竟對她施以盤魂定骨針這樣的酷刑。
可惜,估計是問不出來了。這個夢裡的他們,好像都沒有夢外的記憶。時間像是真的倒退了十年。若不是手裡的茶針,黃壤簡直要以為自己真的回到當初了。
謝紅塵不愧是功力深厚,謝元舒吸取了老半天,不得不停下來歇息。黃壤用絲帕替他擦了擦額頭汗水,他握住黃壤的手腕,見她風情,不由又起了些色心。
他勾起黃壤的下巴,毫不顧忌謝紅塵,輕浮調笑:「謝紅塵與你做了百年夫妻,卻不知你到底有多美!」
法陣中,謝紅塵開始劇烈咳嗽。他雙目失明,也一直沉默不語,甚至看不出什麼怒容。
這謝元舒,真是爛泥扶不上牆。黃壤心中鄙夷,面上卻笑吟吟地提醒道:「舒郎還須以大事為重,否則只怕夜長夢多。」
「阿壤說得是。」謝元舒到底懼怕謝紅塵,仍是不敢大意。他稍事休息,立刻重新催動法寶。
黃壤坐在一邊,手裡握著謝酒兒,目光卻注視著法寶上的鑄師印章。
第一秋……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
為什麼自己會無緣無故陷入這場夢境?夢外的人都怎麼樣了?
啊,她記得入夢之前,第一秋身上冷得像要結冰。如今自己在夢裡快意恩仇,不知他的夢境又是何內容。上次贈酒,他拒絕了。可能自己這一生,已經無緣再請他一壺酒。
無論如何,祝今宵夢暖吧,雖然你這狗東西也很討嫌。
黃壤默默地想。
第15章 依靠
謝元舒足足用了兩個時辰,終於吸收了謝紅塵的修為。
他盤坐在地,開始調息消化這些強勁的功力。而謝紅塵體內的餘毒,並未完全化消。如今失了內力的依仗,他更是虛弱無比。
黃壤將那把第一秋所鑄的傘收起來,放到一邊。看著榻上的謝紅塵,她還是取來巾帕,想要為他擦臉。當然了,被謝紅塵一把推開。
謝元舒見了,道:「阿壤,你還管他作什?不會到了如今這地步,依舊對他余情未了吧?」
黃壤嘆了一口氣,字字淒涼:「說到底也與他做了百年的夫妻。」
謝紅塵別過臉去,嘲道:「你這演戲的習慣,真是無論何時都不會擱下。」
黃壤沒有嗆回去,反而溫婉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