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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謝紅塵的回應,仍是譏諷,他道:「黃壤,什麼時候你能撕下這層偽善的表皮?」
黃壤不想同他吵架,說:「撕不掉了。」她握住謝紅塵的手,讓他按一按自己手背的皮膚,「長在一起了。」
謝紅塵嫌惡地抽回手,黃壤於是又笑。她笑也不會放聲大笑,總是溫柔端莊的。謝紅塵本不理想理會她,但想想她方才的話,還是問:「你方才所說的,夢醒之後是什麼意思?黃壤,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黃壤雙手抱膝,也是思索了許久,她說:「我不知道。」她靠在謝紅塵肩頭,謝紅塵冷漠避開。黃壤倚了個空,她徐徐說:「我突然發現,我們從來沒有這般說過話。其實我很想問你,你這一生,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哪怕是一絲一毫,有沒有過?可我若問出來,答案必然令我失望。」
她將臉埋在膝上,輕輕地嘆:「必然失望。」
謝紅塵沒有回答她,他身為宗主,此時此刻,怎會兒女情長?
他只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能有什麼辦法可以挽回局面。可是沒有。如謝元舒所說,事情走到這一步,他們退無可退了。
如今他功力盡失,一旦謝靈璧知情,黃壤必死。
謝紅塵只能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選這條路。你這是自掘墳墓。」
「是啊。」黃壤雙手捧臉,靜靜呆坐,許久才應了這麼一聲。
事到如今,她退一步深淵萬丈,進一步粉身碎骨。哪裡還有什麼墳墓?
黃壤抱膝而坐,沒有再試圖依靠謝紅塵。
其實身邊的這個人,從來就不是她的依靠。她這一生,從來沒有什麼依靠。
第16章 雪恨
上京,司天監。
第一秋迎來了三位客人——何惜金、張疏酒、武子丑。
這三人在仙門,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何惜金一表人才,但因舌有舊傷,說話不利落,向來寡言少語。張疏酒好酒如命,但因夫人極厭惡酒,故而在成親之後,自號滴酒不沾張疏酒。
武子醜人如其名,個矮且丑。他天生一副惡人臉,「窮凶極惡」四個字,形容他的相貌簡直惟妙惟肖。他少時為救一女子,與淫賊惡鬥。一代宗師戴天朔行俠仗義,一眼就認定他是惡賊,當場打斷了他一條腿。故他走路有些跛。但他也因禍得福。戴天朔對自己的一時衝動十分懊悔,索性收他為徒。後來見他天資超絕,甚至將愛女也嫁給了他。
「酒、酒!」張疏酒人剛進門,立刻喊。
武子丑冷哼一聲,一瘸一拐地走進來,罵道:「這是憋了多久了?一條軟蟲!要我說,你就該把你家那娘們休回娘家,讓她一輩子別想踏入你張家大門!看她還敢管東管西!」
「……」何惜金撇撇嘴,以示不屑。
這三人剛進門,李祿已經送了酒進來——看這三人過來,就知道他們又饞酒了。
酒一送進來,武子丑立刻就上前搶了一壇。
——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嘛。李祿默然地打量這三人,他們乃是結義兄弟,仙門戲稱懼內三仙!這幾年,他們跟監正來往很是密切,據說是因為自家夫人都很熱心地想要給監正介紹女子。
果然,一向話不多的何惜金說:「有、有事。」
旁邊張疏酒只顧著喝酒,武子丑接話:「就何惜金的夫人,家裡有個妹妹尚未出閣。何家嫂嫂希望你有空見見。」
他剛說完,張疏酒就吹上了:「何家嫂嫂是真喜歡你啊。說你這麼多年潔身自好,品性端方。你若是跟何家嫂嫂的小妹結了親,那以後,咱們可就是自家人了。」
何惜金附和了句:「對。」
武子丑已經一把攬上第一秋的肩,接著說:「到那時候,咱們兄弟四個重插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