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第1/2 页)
余宴川意外的沒什麼多餘心情,他平靜地轉身順著小路走回去,繞到了另一條道上。
音樂聲響亮,廣場上摩肩接踵,江岸圍欄邊站滿了人。海風吹過,余宴川站在廣場樓梯上,看著大樓的led屏滾動著「新年快樂」。
譚栩似乎沒有過來廣場看江景,余宴川直到零點倒數過後,燦爛煙花從遊船上升起點燃夜空時,都沒有再看到他。
記憶停在這裡。
現在的譚栩不會再喊他「學長」,也不會知道浴室里擺著的這團被擠得破碎的廉價塑料花,原本是將要送出手的新年禮物。
余宴川關上水龍頭。從回憶里走一遭又仿佛置身那個冰冷的冬日夜,推開門炎熱氣息撲面,他這才回到暑氣蒸人的盛夏。
這麼久以來他從沒放任自己回顧過那一天晚上,但時至今日再回首,他隱約看到了一些在當時被主觀忽略的東西。
說不上是因為他的心態在成長,還是因為他對譚栩的認知加深了。
譚栩說他不會浪費多餘的感情在沒必要的人身上——他只想要一段可以走得長久的感情。
那是不是可以說,在當初,譚栩對他的未來規劃表達不滿時,是在試圖掃除一些橫在他們之間的不定時隱患,比如未來可能會出現的空間距離、漸行漸遠的人生道路。
譚栩把他放在了長久感情的候選範圍內,那麼也許他當時的那句「沒必要的人」指的不是他。
余宴川套上衣服。
他倒是想找譚栩問清楚,可又覺得火候不到,譚栩自己都不一定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畢竟連個吻都吝嗇。
余宴川走回客廳里,譚栩正抱著電腦坐在沙發上發郵件,桌上放了幾塊切好的西瓜。
他看了一會兒那幾片西瓜流下的淺紅色汁水,忽然感到很好奇,想不通對於譚栩來說他們此時的狀態到底算是什麼。
曾經讓譚栩最在意的邊界感被他親手打破,可打破完又非常自覺地退回到自己的窩裡。
余宴川忽然有些不痛快,他把放在一旁切西瓜的小刀拿在手裡轉了轉,想了一會兒,問了一個看似很突兀的問題:「我的花店,名字叫塑料枝,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第19章 撥雲
敲打鍵盤的手停了一瞬,譚栩似乎聽出來他有話想說,沉默地看著他。
余宴川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絲猶疑和閃躲。
他把刀收好,拿起一塊西瓜,在西瓜尖上咬了一口,許久後才說:「以後再告訴你。」
鍵盤聲沒再響起,譚栩愣怔地盯著電腦屏幕,直到聽見他把西瓜皮丟進垃圾桶,才低聲說:「嗯。」
余宴川終於想起下車前譚鳴和他預定的約會,意識到原來還有一種可能性,是譚鳴準備警告他離開他弟弟了。
都不用甩幾百萬出來。那些需要用幾百萬來棒打鴛鴦的故事前提都是人家是一對鴛鴦,他倆這對鴛鴦八字沒一撇,連甩錢都師出無名。
西瓜是脆瓤的,咬一口下去汁水豐盈,余宴川站在茶几旁,率先打破了不尷不尬的安靜:「你是不是在查林予?」
譚栩垂下眼睛,慢慢按了幾個空格鍵:「你看到了?」
「下車時看到的。」余宴川抽出一張抽紙按在手上,他張開手掌,清水沖洗後凝在指紋上的血跡消失乾淨,虎口處的傷口已經結痂,靠外的地方微微泛著白。
譚栩咬了咬嘴角,目光始終停在電腦上。
他此時的猶豫與方才似乎不同,余宴川隱約意識到了什麼:「怎麼了?」
「林予……」譚栩終於抬眼看過來,他的語速很緩慢,「余長羽讓我查他的出生地,我查了他的學生檔案,林予在曼城出生,高二回國,休學一年才讀高三,考上安城大學的經管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