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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譚栩冷冰冰地吐出兩個字。
不像在賭氣,余宴川一挑眉:「那不好意思,今天這麼晚還喊你出來。幾點考?」
「有事?」譚栩問。
余宴川說得很坦然:「也沒有,就是萬一他砸了我的店,我看看什麼時候給你打電話方便。」
譚栩冷笑一聲:「多大歲數了哥哥,還要別人給你收拾爛攤子。」
「你要是你今晚沒來,我就都能自己處理。」余宴川說。
話落下後車內氣溫仿若降至冰點,譚栩用力閉上眼睛,聽著司機撥動轉向燈的咔噠聲。
咔噠,咔噠,像秒表倒計時的聲音,隱約暗示著他某些早已破土的情緒在不受控地滋生。
余宴川已經說得很委婉了。
你來了,這代表你願意管我的事,你既然沒有推開我,那我就要闖進你的世界裡開疆拓土了。
得到默許才會有相繼而來的索求,譚栩沒有咬緊牙關,流露出來一絲特許的信號,得到了變本加厲的野蠻回應。
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不得不承認他已經不像半年前那樣懵懂又自傲,能忍心去丟掉一捧玫瑰花了。
他強行忽略的反常思緒被余宴川一巴掌拍出來,當事人還事不關己地靠在窗玻璃邊上閉目養神,譚栩用力按著額角,壓制住了惱羞而起的無名火。
譚栩本以為這句話所引申出的曖昧氛圍要持續許久,但他沒想到報應不爽在第二天就來了。
余宴川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剛從考場出來,踩著點一秒都不差。
剛一接起就是他靜無波瀾的口吻:「我的店真被砸了。」
砸店的人是被小風拎著修枝剪趕出去的,畢竟花店開在學校裡面,就算是羅大少爺也不敢太過造次,只是花錢雇了幾個人去鬧事。
波及範圍不算廣,但著實鬧得很沸沸揚揚,當天連學校表白牆都在聊花店被o,fǎ,xue,yuàn,製作推薦~人砸了一半這件事。
知曉前因後果的人不多,所以故事傳得越來越離譜,眾說紛紜。
譚栩過去時,店裡已經被打掃得差不多了,余宴川正站在門口,給看熱鬧的人一人發了一朵花。
他一隻手抱著一大束一隻手分發,側頭用肩膀夾著電話,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煩。
譚栩走近一些,聽到他在說:「我說了我不去……你把地址發我,就這一次,我不相親。」
譚栩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邁腿進了店裡。
「怎麼回事?」他接過小風手裡的掃帚,把最後幾片花瓣掃在一起。
「沒事,有人找茬。」小風看到是他,「呸」了一口,「手段骯髒,真不要臉。」
譚栩嘆了口氣,只怕這還沒完,這一出就是單純的噁心人,沒什麼殺傷力,昨天讓那位少爺那麼跌面子,估計還得被糾纏一段時間。
「來這麼快?」余宴川從門口走進來,把剩下的花插到桶中,「不收拾了,先吃飯吧,一起?」
譚栩看都不看他:「跟你相親對象吃去吧。」
第14章 詐騙
余宴川已經快要習慣他時不時的酸言酸語了。
櫃檯桌面上還鋪著之前算了一半的塔羅牌,他拿起一張牌卡在指間轉了轉:「今天宜見新朋友。」
譚栩垂眼看著那張在他手指間翻飛的牌。
余宴川把牌放回桌面,輕飄飄一抹就將一排收整齊,拿在手裡熟練地洗了一遍。
吃飛醋又不做其他表示,可以說是醋得非常不講理。
其實今日宜見新朋友是隨口編的,他這次起牌算的是林予。
余宴川這一年來一共經歷過兩件離奇事,他逐條列在了紙上。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