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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只見馬車已四分五裂，那馬掉落下去便沉在水中，竟是再沒冒出頭來。

大約，真的沒有活路了。

她捂著嘴，將喉嚨間的恐懼與憤怒悉數吞下，遠處的火光越來越近，她趕緊藏進滿是荊棘的灌木叢中。那些刺扎在身上，似乎無孔不入，可她知道，那些痛其實根本算不得什麼。

&ldo;熒熒，瓷姑，不要!&rdo;噩夢如潮水般襲來，打濕了背頸，耳邊似乎有人輕輕喚&ldo;公主，公主‐‐&rdo;，她才意識到方才發了夢，陳章那素來板正的面容露出一絲擔憂，他拍著靜影的背，眼睛垂下，道：&ldo;公主勿怪，是屬下唐突了。&rdo;

公主之軀，不是他這樣身份卑賤的下人可以觸碰的，若此刻是在南陳皇宮，只怕他這雙手早已不復存在。

靜影搖了搖頭：&ldo;我剛才做噩夢了?&rdo;見陳章點頭，她又繼續道：&ldo;無礙，如今已沒有什麼公主了，以後你就喚我靜影，我叫你陳章哥哥。&rdo;

陳章卻不肯同意，一張臉漲的通紅：&ldo;公主的名諱，即便是假名，屬下也不敢褻瀆，屬下一日為太子臣屬，便一日要效忠公主殿下，在外不方便，屬下便以小姐相尊，您喚我陳章即可。&rdo;

靜影知道他這人執拗，也不再勸，便同意了。

&ldo;方才，我夢到瓷姑和熒熒了。&rdo;她坐在馬車邊沿的凳子上，雙腿落不到地，因而不停地晃蕩著，馬車身處樹叢間，多了一絲靜謐和清麗，靜影抬頭望天，看到不止小院中四方的天地，不覺深吸了一口氣：&ldo;可是太子哥哥始終不曾入夢。&rdo;

&ldo;若活下來的是哥哥，應當比我有用多了。&rdo;靜影低下頭，有些落寞，耳邊間或傳來一兩聲鳥叫，她眨了眨眼睛，喚陳章：&ldo;&rdo;你在想什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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