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第1/4 页)
祁斯遇惶恐了一路,到了家就忍不住去找长公主说。
蔺辰芸正在插着花,见她急匆匆跑进来忙问:“怎得跑这么急,出什么事了?”
“我今日进宫了。”
蔺辰芸对此事倒是没什么感觉,只问:“皇帝难为你了?”
“不是。”祁斯遇摇头,“舅舅说要为我建立一个新的监察机构,还说要将武贵妃封为皇后。”
“封后啊。”蔺辰芸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小剪刀,“这种后宫的事他也同你讲,真是闲的。”
“可是我不明白,舅舅这是什么意思。”
“能是什么意思,你在太常寺,这些自然要由你操办。”蔺辰芸对着她浅浅笑了一下,又和她说:“你不必想太多,只管放心便是。”
“但是这是不是太僭越了?”
“阿遇。”长公主微微提高了音量,“万事还有母亲呢。”
祁斯遇看着笑得和善的母亲,却觉得有些陌生。可她到底还是渴望这些温情母爱,轻轻应了一声:“是。”
“走吧,同母亲去用午膳。”
“好。”
处置罗绮成之后蔺端就更忙了些,刑部没了主心骨,唯一的侍郎又告病在家,许多事都得蔺端自己的人去做。
一本接一本的账被翻出来,上面的人名也越来越多。谢岭已经被抓进了大牢,谢逢渊也终于坐不住了。
“燕王殿下,陛下让你查马,可不是让你把整个朝堂搅得天翻地覆。”
蔺端只是冷笑:“谢丞相这话本王可不敢当,本王没有什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唯有一颗刨根问底还朝堂清明的心。”
谢逢渊不同他说旁的,直问自己最关心的:“您抓了谢岭,可有什么证据吗?”
“丞相怕不是忘了,私贩战马是夷三族的大罪,若不是因为你位高权重,现在咱俩怕是要隔着监牢大门说话了。”
“我儿只是娶了周远的女儿做妾,到底要夷哪门子的三族才会牵连到他?”
“可谁说贩马的是周远了?”蔺端向着谢逢渊甩过一张纸,“这是周远等人的供述以及京郊马场的地址,凭借这些足够给令郎定罪了。”
谢逢渊接过蔺端递来的文书,上上下下看了十几遍仍不肯信:“不应当,这不应当。”
“真的不应当吗?真相是什么,谢丞相恐怕比我更清楚。”蔺端自顾自倒了杯茶,还顺便替谢逢渊解了个惑:“谢丞相也不必太意外了,本王能找到这些马匹,还是多亏了兵部尚书和临阳侯。”
“殿下,马找回来了。”
谢逢渊看着进门复命的李亦仁,再也握不住手中的纸了。
“谢丞相,时辰刚好,那本王就定罪了。”
印章被盖在了另一份文书上,谢逢渊又听见蔺端对李亦仁说:“亦仁,把谢丞相请到太常寺去吧,这刑部太小了,配不上他。”
刑部的事暂时告一段落,蔺端又带着另一本账去了武将军府。武将军平日驻守京畿,鲜少回京,但今日正好是他每月回家的日子,蔺端算得刚好。
武将军夫人听到下人通报连忙出门迎他:“殿下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这家里什么也没准备,怕是要怠慢您了。”
“舅母不必如此。”蔺端扶起了武将军夫人,又说道:“其实我今日是来找舅舅的,舅舅还未回来吗?”
“快了,将军一向是太阳快落山时回来的。要不我带您进屋去等吧。”
“好。”
蔺端边喝茶边同武将军的小儿子聊着天。上阵父子兵,他的大表哥一早被武将军带去军营拉练了,只有这位略小他几岁的小表弟在家陪着他舅母。
“泠远是打算今年科考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