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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等於是重鑄了一次身體。爹,你剛剛也看到了吧,他自行癒合傷口的能力已經沒有了,現在的他和普通人無異,日後注意調養,活至六七十歲不是問題。」「現在,主要是把他體內殘餘的藥性去除,至於他什麼時候醒來,女兒便不敢妄言了,只知道,應該不會太久。」任鵬飛默默地看著坐在藥桶里皮膚都泡皺了的人,半晌後,道:「青青,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你父親。」他從來不曾聽女兒叫過江穎一聲父親,當時兀自沉浸在悲痛之中,女兒的態度反而忽略了,現在聽來,青青都用「他」代替對父親的稱呼,聽得他如刀子一遍一遍割著心。
江穎若醒來見此,又不知會多悲傷。
青青卻只是垂下眼帘,不言不語。
突然響起的一聲嘆息,在他們之間縈繞。
任鵬飛日夜守在江穎床邊,握著他的手,同他說話,同他聊天。聊以前和現在的事,聊青青的事,聊腹中孩子的事,聊江穎已經長出黑髮,聊再有一個月左右,孩子就要出生了。
「不知道你能不能看見孩子出生。」任鵬飛看著沉睡的人,嘴上噙笑,雙眼矇矓,「青青不認你,都是我害的,這一次,不論如何,我都會親自撫育這個孩子,把一切都告訴他,讓他知道,誰是生他養他之人,讓他知道,他有兩個父親……」說著說著,紅了眼眶,把他的手貼上臉頰,任鵬飛哽咽得再說不出話。
青青不知何時端藥立於屋外,目睹此景,一雙大眼含淚,緊咬下唇,忍住不哭出聲,也不掉下淚水。
一天一天過去,任鵬飛的行動越發不便,以前還能硬忍著堅持,可現在他卻是連下床都千難萬難了。
不僅是肚子,任鵬飛整個身子如同在水裡被泡脹了一樣,腫得不成樣子,他的腳似乎承受不住這樣的重量,每走一步都費盡周折,不僅是任程飛,到後來連青青都嚴令禁止他再下床走動。
為了讓他能夠在最後的十幾天裡安心待產,任程飛與青青商量過後,無奈地在他屋裡再架了一張床,把江穎扛到這張床上,讓任鵬飛不用下床便能看見他。
一日夜晚,任程飛朝兄長體內輸完真氣,已是滿頭大汗,任鵬飛用早準備好的棉巾給他擦汗。
「程飛,辛苦你了,這麼晚了,快去休息吧。」任程飛接過棉巾自己胡亂擦了幾下,便小心翼翼地扶比懷胎之前臃腫了將近一倍的兄長躺下。
「好的,哥,你要有什麼不舒服就叫一聲。」程飛睡的屋就在隔壁,隔著兩個房間的不過是一道薄薄的木板,只需叫一聲鄰房便能聽見。
「嗯,你去睡吧。」
程飛把油燈吹熄,出屋去把門掩上,走了。
任鵬飛沒有立刻睡下,而是借著銀白的月光,靜靜凝神看著躺在不遠處的那個人‐‐如之前的每一個晚上一般,然後在不知不覺中,睡去。
睡夢之中,有一條小腿又開始抽筋了,已經習慣的任鵬飛沒睜眼,只低低地呻吟一聲,努力地伸腿想緩解這股尖銳的疼痛,可同往日一樣,疼痛卻越來越清晰,每動一下,痛處就強烈的繃起來,疼得他滿身大汗。
任鵬飛深呼吸,忍耐了一陣後,覺得身體粘得難受,欲翻個身,可腳上還在一陣一陣地抽疼,加上臃腫的身體有些不聽使喚,他努力半天也不過只是挪動了下手臂。
黑暗裡,依稀之間,似乎有個人坐在他床邊,輕手輕腳地扶他坐起來靠在胸前,用衣袖拭去他額上的汗珠。
腳上的疼痛緩過去後,任鵬飛啞著聲問:「程飛麼?」這麼晚還不睡,「大哥吵醒你了?」抱著他的人不說話,輕輕拍著他的肩膀,靜了一陣,一隻手小心翼翼地覆上他渾圓的肚子,任鵬飛忽然倒吸一口涼氣,整個身子不禁繃緊。這隻手倏忽地收了起來,隨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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