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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一直是發動著的,金小豐未等陸雪征坐穩便踩了油門。汽車呼嘯而走,尖叫著拐進了前方一條岔路中去。
變故在十秒之內發生、持續、結束。
葉家保鏢此時才反應過來,拔出手槍狂跑追擊。可那岔路複雜,汽車進去後立刻就不見了蹤影。葉竟成的姨太太一身一臉的鮮血腦漿,站在門口歇斯底里的狂叫,驚動了闔街。所有人都丟下手上活計擠出來觀看熱鬧,而李純趁此機會拎起空書包,在人群中東擠西擠的溜走了。
去北平
在短暫的風馳電掣後,金小豐在胡同僻靜處踩了剎車,跳下去換了新的車牌號碼。
然後他從從容容的重新發動汽車,駛上了租界區的寬敞馬路。
當英租界的巡捕們趕到威靈頓道封鎖路口之時,金小豐的汽車已經離開租界區範圍,直奔火車站而去。金小豐一隻眼睛望著前方路途,一隻眼睛盯著後視鏡,就見陸雪征神色平靜的將那手槍放在了座位上的薄墊子下面,而後拿起那本被他用來蒙面的雜誌,翻開扉頁籠統的瀏覽起來。
金小豐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描繪他此刻的姿態模樣,籠統的只是感覺他好,好的讓人恨不能咬他一口。但現在又完全不可能會有咬到他的機會‐‐陸雪征名至實歸,身手的確是厲害,金小豐懷疑自己還不是他的對手。
陸雪征不懂英文,無非是見這雜誌紙質雪白可愛,想要看看書中的圖畫而已。從頭到尾翻閱了一遍,他百無聊賴的扭頭望向了車窗外。
清晨的街道看起來別有一種潔淨的喧鬧,金色的陽光慡朗的灑落下來,火車站快到了。
汽車在火車站附近緩緩停下。陸雪征把那本《時代》捲起來,隨即向前欠身,抬手將其伸到了金小豐眼前:&ldo;回去處理掉。&rdo;
金小豐答應一聲。接過雜誌後他微微側過面孔,又低聲問道:&ldo;乾爹什麼時候回來?&rdo;
陸雪征雖然是成功的完成了任務,可是看起來並不輕鬆興奮。轉動眼珠左右瞟清了窗外景象,他輕而快的吐出了三個字:&ldo;不一定。&rdo;
然後他推開車門跳下去,頭也不回的走向了火車站。
明亮刺目的陽光穿透了車窗玻璃。金小豐壓低帽檐擋住眼睛,歪過頭去凝望了陸雪征的背影。陸雪征的步伐輕快而有力,走的乾脆利落、一往無前。仿佛前方即便是火焰山修羅場,他也能這麼斬釘截鐵的走過去,並且全身而出、毫髮無傷。
金小豐一邊目送著對方漸行漸遠,一邊若有所思的微笑了一下。將兩根手指貼在嘴唇上,他對著幹爹離去的方向輕輕&ldo;啵&rdo;了一聲,遙遙送出了一個無人接收的飛吻。
陸雪征,像一位常跑平津的、中等階層的洋行職員一樣,從容不迫的買了一張頭等座車票,然後趕在開車之前,又擠出來買了一包五香瓜子,以及三隻大白梨。捧著這麼點玩意兒上了火車,他在靠窗的位子上坐定了,開始咔咔的嗑瓜子,吭吭的啃白梨;且從座位上拾得一份前人留下的艷情小報,饒有興味的從頭閱讀到尾,連副刊尾巴上專治花柳病的小廣告都沒有放過。看完一遍,再看一遍,末了他忽然感覺自己懷才不遇‐‐憑他的學問本事,滿可以也辦出這麼一份報紙來,而且絕對比手中這一張好看的多!
於是他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自己文武雙全。
陸雪征喜歡讀書,沒書報也行。翻來覆去的將那張小報讀了無數遍,火車終於是駛入了北平火車站。
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和嘴,他起身隨著人流慢慢走下車去。在火車站前坐上黃包車,他直奔戴公館。
陸雪征抵達戴公館時,正是下午兩點來鍾,一天中最炎熱的時候。他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