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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能明白她當時為什麼那麼失控

「我不知道」聲音忽然哽咽，顏如一回身，側過頭捂著臉有些失聲：「許諾，我不知道你只是為了這張照片」

「我去找過你，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沒有辦法，我出櫃了，我以為能得到一些來自家人的安慰，可我錯了，我沒想到迎接我的只有狂風暴雨和像看犯人一樣的幽閉我撒謊說我要考研需要回學校開證明，我只是想看看你我聽見你跟在後面喊我的名字，可我不能回頭，因為他們在車裡我怕，怕他們毀了我，又來毀你許諾」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拋棄你，支教是我的選擇，離職，卻是他們逼迫我可以拿一切去賭，卻不敢拿你的未來做賭注我想過你會走進別人的懷抱，可我沒想過，當我真的看到有人取代了我的位置，她朝你奔去，被你擁進懷裡的時候，我會像窒息了一樣疼痛我一直都知道的，我想盡了辦法去打聽你的消息，直到你出國，再也沒回來你和所有人斷了聯繫，我再也無法知道你」

「別哭」

顏如一顫抖的聲音讓許諾心痛，她走到她身邊，從身後抱著她顫抖的身體，不停的親吻著她的耳朵，吸去她指縫中急促的擠出的眼淚：「別哭我愛你，無論如何，我們在一起了啊」

第79章

山裡的天剛亮時，許諾便從夢中轉醒，她從來沒有賴床的習慣，顏如一還睡著，夜裡哭了一場，加上前幾天發生的事情的驚嚇和照顧自己的體力消耗，她睡的很沉。

依稀的晨光從木屋的窗口縫隙透進來，隱約照亮床頭一角，許諾緩緩側身，借著模糊的光影看著顏如一側臉的輪廓，半晌過後，她探身在她唇角親了親，起身去洗漱。

刷牙時她從洗手間的小木窗往外看了一眼，屋外一片素白，銀裝素裹中透著一股子讓人滿心歡喜的靜謐。

她飛快的洗漱好，輕手輕腳的回到房間，走到窗口，拉開厚實的窗簾，看向窗外。

這雪似乎一直沒停過，窗棱上已經堆積了厚厚一層，老舊的磨坊被雪覆蓋著，像一隻巨大的雪人矗立窗外，水車緩慢而極其富有節律的旋轉著，帶著清澈的山泉嘩嘩的流動，水車下方的潭水波紋散開，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淡，最後在水潭邊緣被堆積的白雪吞沒。

許諾安靜的站在窗口，一瞬不瞬的看著窗外雪白的世界，忽然覺得，如果能在這裡和顏如一過一輩子，該有多好？

這樣屋外大雪撲簌簌的下著，屋內心愛的女人美美的睡著的場景，稍稍一想，就讓人忍不住心頭一陣悸動。

放下窗簾，許諾搓了搓手，回到洗手間，用滾燙的熱水沖了沖變的有些冰冷的手，之後又像剛剛起床時一樣輕手輕腳的回到床上，時間還早，這山里也無事可做，無事可想，多抱抱顏如一也好。

才剛掀開被角縮進床里，被窩裡的溫暖與自己身上的冷氣一對沖，許諾便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呵了一口氣，把自己縮成一團，原本打算等身上完全暖和了再側身抱顏如一，沒料到那個人卻忽然翻身，像條在水裡翻滾的魚一樣，一轉身便鑽進了自己懷裡。

腰被顏如一拿兩手纏著，一隻腿還被夾在了她兩腿之間，許諾猛的一下有些懵，感覺到自己與她現在睡覺的姿勢之後，她忍不住勾起唇角笑起來，看來顏如一這些天是累壞了，往常，她睡覺都十分安靜，從來沒像今天這樣擺弄過四肢。不過這樣被她從睡夢中纏著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如一？」

試探著勾了勾脖子，許諾將頭半埋進被窩，額頭抵在顏如一頭頂，聞著她發間淡淡的洗髮水的花香味，微微側頭，在她溫暖的耳緣上親了親。

「嗯？」

顏如一在睡夢中本能的應了她一聲，細碎的聲音從被窩傳出來，帶著些夢囈的滋味，更帶著些難以描述的勾人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