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2/5 页)
的时候,我却看着她日夜不停地赶制璀璨华服!
那种痛我几乎喊不出口,可她却温柔地笑着,一只手握着我,一只手握着盛该。
我忽然反应过来,喊着:“我要找医生,我要找医生!”其实进来之前医生已经告诉我让我这两天尽量陪在她身边,最后的一点时间。可我不相信,我不信。
我母亲用力抓住我的手,不让我出去,一声一声喊我:“旖旎,旖旎……”
我跪在她面前,这个在我心里像天使一样干净的女神,她正微笑着,温柔地和我说话,没有一丝迟疑,没有一丝抱怨,甚至没有一丝胆怯。她是这样美好又盛大。她说:
“旖旎,今后妈妈也会在你身边,每一天、每一处,会永远守护在你身边,但你要长成勇敢,善良,以及宽恕的女子。你要温顺、但不屈服,你要忍让、但不卑微。你要平静地对待生命的逝去,但不挥霍生命的时光。我不要你做盛夏的繁花,但要你做严寒的阳光。你会答应我吗?”
我咬着牙点着头,但发不出一点声音。
最后她微微转过头,看着蹲在床另一边的盛该,她握着他的手,一直看着他,盛该的嗓子低沉又喑哑,对她说了三个字:“我知道。”
我母亲生命最后的几秒是看着盛该的,微微带着笑意,平静又安详地离去了。
她的葬礼很简单,也没几个人。我和盛该,盛辞听说了消息以后也赶来了,杨婆婆,还有几位她在法国的挚友。下葬那天有微微的小雨,我撑着大大的黑伞,给她献上了她最爱的玫瑰。悼词是杨婆婆念的,用她最爱的法语。
我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寒心,母亲从死亡,到安葬,我父亲舒首南没来,我姐姐舒绾晴没来,段家一个人也没来。我永远记得最后那一刻,我母亲只能握着盛该的手,把我托付给他。
后来我回国,默默站在舒家前院里,看着那一大片一大片的灿烂的杜鹃花和郁金香,身体像被千万支锋利的坚冰刺入,彻骨的寒冷和疼痛。
我不说话,也不笑,我没有亲人了,我没有真正爱我的人了。每一次午夜梦回,我都能看见自己滴着血的心脏。可有的人还叫嚣着,一次一次撕碎它。
盛该在我一次一次半夜被噩梦惊醒尖叫以后,就把我抱在了身边,每晚搂着惊醒后满身大汗的我,不说话,打开灯抱着我进浴室,把我放地上站好,默默放好水,出去关上门,站在浴室门口等我洗完,再把我抱回床上。有时候我会一个人蹲在浴池里哭很久,他也会一直在门口等我,不说话,也不走。
我们回来以后,盛辞可能因为连夜赶飞机,作息混乱又淋了雨,也意外地得了重感冒,整日整夜地躺在床上打点滴,盛该照顾我又照顾他,但总是沉默着,一言不发。我偶尔会站在盛辞房间的门口,看着盛该给他量体温,喂药,再量体温。然后在任何空闲的时间处理公务。
有时候我看着盛该,看着看着就落下泪来,他看到我哭,就皱着眉抱着我,把我头放在他胸口,让我把眼泪流在他心脏的位置。那时候我就会一遍一遍问他:“你会离开我吗?你会不要我吗?你会放弃我吗?”
他沉着声音,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回答:“不会。”“不会。”“不会。”
这样过了很久,盛辞渐渐好起来,但还有些咳嗽,所以他在家也带着口罩,说是怕传染给我,我朝他挤出笑:“怎么会……你姐姐这么弱吗?”
盛辞就看了看厨房里做饭的盛该,小声说:“你是我哥的命啊,磕着碰着他得多心疼!”
我就微微笑着,眼睛就莫名地湿了,虽然我知道他爱夸张,但还是饮鸩止渴般问他:“是吗?”
盛辞就说:“是啊,你没发现吗,你住进来以后他就戒烟了。不过没关系……他现在有鸦片抽了,你就是他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