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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边上的梧桐树好像刚刚长出叶子才不久,春天似乎还没走远,夏天就这样匆匆地赶来了。
小许还是往常那种远离人群的样子,但是我慢慢地改变了,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在心里总有种隐隐的似乎是没有原由的怨恨。我不断地提醒
自己,不管怎么样,既然还在爱着他,那就去理解,像洪伟说的,给予吧,无论他接受不接受,可以在心里给予他关心,给予他我的在意。
这种给予也能够让我觉得幸福。
比如说,有时候在教室里,讲台上的教员正在讲课,我会偶尔趁教员不注意,扭过头去,装作看教室后排的窗户,然后眼神很快地掠过小许
坐着的地方,正专心
听课的小许眼神有时可能正好与我相遇,但我并不和他对视,只是关切地看上一眼,便迅速地回转过身来。在心里觉得挺开心的,继续听讲
。
有时候吃过晚饭,我偶尔会发现他提着他们班暖瓶去锅炉房打开水,我就一溜烟地跑回自己宿舍拎上有时候可能还满着的暖瓶,然后远远地
跟在他后面,只是那样地看着他的背影。次数多了,他应该也知道我在后面跟着他,但他并没有说什么。
有时候,我会故意跑到他们宿舍,跟他借洗衣粉洗头水什么的,他也不会拒绝,默默地走到从他的内务柜边,取出来递给我,甚至看也不看
我。在我还给他的时候,我会有一点暧昧但会很有分寸地跟他说“谢谢”,不犯以前的错误。
对了,还有。有时候集合排队,我会故意地敲敲他的肩,他会回过头来,毫无表情地看着我,我就指指自己的后背,示意他说,你的军装后
面有点脏土,他也不
说话,回过头去,自己弯过手臂来拍拍他后背的军装。我在队列的后面看着,他抬起的手臂在阳光下弯成一个刚劲的弧线,似乎也有一些拍
起来的微尘,在逆光中轻
舞飞扬。
……
现在回忆起来,那个学期尽管我们的话仍然很少,我也仍然不知道小许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但至少于我而言,我的内心平静下来了,有
一种平静的充实和幸福。
我想,不管是普通同学还是什么,我要让他感觉到我的存在,感觉到我其实并没有远离他。
至少现在,我还可以每天在教室里看到他,在宿舍的楼道里遇到他,在这个校园里,我能和他一起走过剩下的一年多的光阴,这就足够了。
我对自己说,珍惜爱,爱惜他。
那年的暑假是在校期间的最后一个暑假,学校要求我们都到部队去锻炼。这种锻炼对地方生严格一些,要求他们利用暑假时间熟悉部队,了
解部队,并且学校统
一安排好实习地点,实习学员多的学校还要指定专职干部带队,地方生对于真正的部队生活也是充满好奇和向往的。而对于我们这些部队生
来说,就要轻松得多,每
个人哪个部队考上来的,回哪个单位去,也没人管。开学的时候交一张暑期鉴定给队里就行了。对于我们这些跟部队再熟悉不过的老兵而言
,一纸鉴定简直太简单
了。因此,暑假中很多人根本就没回老部队,一个电话找他们原来部队的参谋干事什么的,简单写几句,盖个章就算完成暑期锻炼任务了。
我本来打算直接回家的,后来想想还是先回老部队看看吧,正规的找政治部门写一个暑期鉴定,顺道回去看看当时一直劝我考学的首长。
我听陈昕说女更年让小许暑假直接回家,别去部队了,他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