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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意思?小少女正自驚訝,忽覺身子一軟,緩緩倒了下去,失去意識前,最後看到的是老嫗憐惜、悲傷、歉疚的微笑。難道竟是她下的手?
再次醒來天尚未明,她躺在裡屋精緻的繡床上,溫暖的錦被蓋在身上,四周靜悄悄的,似乎一個人都沒有。她掀被起身,衝到外屋,卻仍是未見一人。心頭不由惶惑起來,母親呢,她怎麼樣了?還有那個少年,是不是被月神抓走了?
她衝到屋外,正要尋找,卻見天空上方驟然一明,隨即映紅了半邊,心中一顫,忽然就有了不祥的預感,她不敢多想,立刻向那個方向飛奔而去。
石砌的祭壇頂層,艷紅的火焰沖天而起,火光外,白衣少年虔誠地雙膝跪地。她的目光在一剎那聚焦在火光正中熟悉的身影:如雪的白髮,佝僂的身形, 傷痕累累的面上帶著一縷平靜的笑意。
「娘!」腦中瞬間空白一片,她無法思想,下意識地撲向火中,卻驀地身上一緊,身後有誰牢牢地抱住了她,她拼命掙扎著,只想去火中抓回她的親人。但抱住她的那人力氣卻出奇地大,耳邊,仿佛有人在大聲吼道:「你醒醒,你娘已經死了,你就讓她安心去吧。」
胡說,他一定是胡說,好好的人怎麼會死!她掙扎地更用力了,直到肋間一麻,軟軟地倒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上方,白衣少年溫雅的眉目間仿佛也染上了無限的悲傷,目光卻無限溫柔地看著她。
你胡說!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來,淚洶湧而出,瞬間沾濕了少年的衣。少年抱著她跪下在地,面朝火焰,柔聲道:「小姑娘,我們一起送前輩最後一程吧,你不用太難過,她走得很安心。」
她只是怔怔地望著他,仿佛全未聽到他說什麼,滿滿的疑問幾乎要脹裂。為什麼,為什麼?八年分離,一朝重見即成永別,難道是……她心頭驟然一沉,失神道:「難道是因為我,因為我與她相認……」所以害死了她?腦中仿佛有什麼炸裂開來,嗡嗡作響,混亂成一片。
「小姑娘,你醒醒,不關你的事,你娘是自願的。」少年一貫溫和的聲音也帶上了急迫,幾乎是恐懼地搖晃著她的肩膀。
「自願?」她茫然地望入少年的眸,那一雙眸,清澈如五月的天空,此時卻也染上了難以名狀的焦灼與悲傷,這人是最後守著娘的人呢。心中漸漸恢復一點清明,她輕輕問道:「娘臨終前交代什麼沒有?」
少年的眸中閃過掙扎,終於緩緩搖了搖頭:「我現在不能說。」他偏過頭,不忍再看小少女的神情。
「娘交代了什麼?」懷中,小少女驀地拔高了聲音,無法抑制的哀痛流瀉而出。他心如刀割,用盡全身力氣方控制住不言不動。
絕望的光漸漸染上她瀲灩如波的眼眸,她不再說話,默默地看著火光中,世間最親的人被無情的火舌吞噬,淚已流干。
一坯黃土,簡陋的墓碑,肝腸寸斷的女孩,少年望著這一幕,不覺已痴。然而下一刻,金光閃動,少年神色微微一動,卻不閃不避,任由金色的長鞭纏上頸項。
對面,小少女的臉色極白,目中閃著不顧一切的光芒:「娘究竟告訴了你什麼,你為什麼說她是自願的?」
少年的神色卻是異常的平靜,淡淡道:「你若想知道,就與我打一場,打贏我了就告訴你。」
「好!」二話不說,她撤回鞭,冷冷道,「你的劍丟了,挑一件趁手的兵器。」
「不必了,我空手就行。」少年垂下眸,溫言道。
她目中閃過怒意:「我不需占你的便宜。」
少年卻依然一派溫雅,淡淡道:「「彼此彼此,你也未用上天月宮的秘學妖嬈絲。」
那只是因為她年紀幼小,還不能純熟運用而已。終究沒有心力過多解釋,她不再說話,揚手,金色的長鞭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