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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虎拿下耳朵上的煙叼在嘴上,瞅著她一個勁兒撒嬌的樣子,覺得很可樂,就笑了。
不是她想要的多情笑意,而是聽了笑話似的笑,於是嬌也不撒了,捏起拳頭砸他的肩膀,「你什麼意思,笑什麼笑。」
他笑著問:「怎麼,你真想做中餐館的老闆娘啊?」
丹虎總覺得,他做這個活兒可以,因為他不是什麼鳳子龍孫,就是小混混出身,更沒有一點人文素養,或是遠大目標。開飯館切菜都談不上委屈,掙這些俗錢正合他意。
她不一樣,嬌養長大的千金小姐,渾身都是藝術細胞,將來要去大劇院的。
哪能真讓她抹桌子端菜掃地。
她晃得他沒辦法點菸,「老闆娘不是我,還能是誰,你心裡有別的妞兒嗎?」
這句話的重點可以放在不同的詞彙上,意思也會大大不同,巧的是他跟她領會的正好是兩個不同的意思。
丹虎笑嘻嘻地說:「老闆娘是誰呢,是誰呢,就不告訴你,因為她是我心裡的惟一。」
心裡的惟一,是他們在泰豐行第一次見面,他戲弄她時說的話。
孟惟有點臉紅,但還是不依不饒:「你說,心裡的惟一,是不是我,我不要聽什麼你猜你猜的話,快說『是』啦!」
「好吧,是你。我申明這個話不是因為你重拳出擊,強買強賣,而我不堪其擾才說的,我是自願說的。」
丹虎攬住她,躲避她的小拳頭,把她抱起來轉了個圈,兩個人鬧了一番,才整理好衣服,像兩個穩重的成年人似的走進了泰豐行。
第43章 他們的清晨
五點多鐘,萬物俱靜,連遛狗的人都還尚未出門。
從窗台向遠處望過去,能見到幾個剛結束通宵派對的少年少女,正坐在街邊聊天。
初夏的清晨寒意極重,孟惟穿過草坪上,布質拖鞋不久就被露水浸濕了。在室外略站一會兒,人就像浸在冷水裡似的。
她從來沒有見過英國五點鐘的清晨,用力嗅了嗅,只感此時的空氣冷而潔淨。
「感冒了?」丹虎手裡握著把羊角錘,正在幫孟惟做道具。
他年輕力壯,即便只裹著浴袍,也不覺得多冷,「上樓去,開著窗子看我做。」
相較起來,她雖然沒他身體好,但也不是玻璃人兒,「沒感冒。」
「你拖鞋濕了。」
她睜眼說瞎話,「沒濕。」
「我看到了。」他低頭睃了一眼,沒正形地笑了:「你是不是一分鐘也不想跟我分開?」
孟惟轉身就走,拖鞋踩得啪嗒啪嗒響,小嘴叭叭兒地嘀咕:「我跟你說,油膩是男人最大的天敵,不要仗著年輕就讓油膩肆意滋長。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等你沒那麼帥了,就會變成油胖中年男子在線發/浪。」
「甭擔心,我肯定永遠這個樣子。」他仰頭,看到她已經上樓,正趴在窗前托著臉瞧他。
目前是考試周,大學生都在家複習考試,出來吃飯的人數量大減,酒樓的打工人們也忙著考試寫論文。於是丹虎讓人只在晚上開店,而且專做外賣服務。
除了最近這段時間,泰豐行的生意一直形勢大好,每晚爆滿。丹虎一開始貪得無厭,一周開店七天,一天都不放假。雇來的小工們都吃不消,雖然在這裡可以拿到比別處豐厚的新水,那也經不住這種強度的忙碌,走馬一樣換人,很多人賺一波就走。
流水的小工,鐵打的老闆,丹虎後來忙到每天兩眼血絲密布,也不肯放著錢不去賺。
甚至有段時間夜裡只能趴著睡覺,壓力過大加上飲食不規律,免疫力減弱引發過敏症狀,丹虎後背起了大片疹子,孟惟每晚都要幫他抹藥。
他表現得既貪心又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