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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做就是,哪那么多事要问。没见程处默带兵,三两句拳头就上去了。旺财乖啊,从来不问,见我吃草,过来从筐里卷两颗就吃。和我最贴心的就它了。
白天忙一天,似乎并没有把这些家伙的精力耗干,一个两个瞪着月亮发呆不睡。最老的一个汉子抹一把沧桑的胡子,轻轻地哼唱一首歌,听半天才弄明白歌词;“彼我往矣,杨柳依依,彼我归矣,雨雪霏霏。”反复就这两句,多年的战乱而今终于有望平定,离乱无序的生活估计每个人都过够了,百战余生,对安定的生活充满了憧憬和畏惧。不知往日的亲友还是否安在。当年走的时候,正是杨柳青青的好时节,你拉着我的手不让离开。今年我回来了,为什么却是大雪纷飞?云烨知道原意不这么解释,但此刻,他实在想不出还有笔者更贴切的寓意。头一回触摸唐人的精神世界。云烨甚至以为自己已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唐朝古人。要不然心底怎么会这么痛。功名但向马上取,新兵会为这句话热血沸腾,老兵不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幸运儿,绝不会拿命去换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活着见家人是他们最大的渴求。
云烨四仰八叉地躺在毯子上晒月亮,程处默则兴致盎然的一遍又一遍地来回拉睡袋上的拉链,他实在弄不明白,怎么这小东西一扯,两排小齿就自己合住,还颇为结实。云烨的工兵铲已经被他轮了好几回,这怪异的奇门兵刃,可砍,可挖,可锯,还可折起来背背上,是行军在外的称手兵刃,钢质甚至比自己的百炼横刀还好,两者相击,火花四射,铲子没事横刀却崩开一道小口,程处默眼睛都差点掉出来,横刀是老爹在自己十五岁生辰时送的,价值千金,自己一直爱若珍宝,刚开始睡觉都抱着它,凭它不知砍断了长安城多少纨绔子弟的宝刃,程处默勇冠三军的名声有一小半都是靠这把宝刀争来的,现在竟然比不过一把铲子,就云烨的说法,这铲子是自家用来挖地的。想到这里,他都有用头撞树的冲动。这家伙宝贝真多啊,一长一短,两把匕首堪称削铁如泥,刀面上层层雪花纹,如梨花盛开,刀柄不知是何宝物,似玉非玉,里面长着一朵荷花,也不只是如何长出来的,如此宝贝他竟然用来切肉,切完竟然用水随便洗,用布擦一下就扔包里。为此,程处默掐着云烨脖子质问半天,拿走大的那宝刀才算原谅了云烨的败家行为。程处默一直弄不明白,云烨为什么用千金难求的黑琉璃铺成一个一个的小块,做工还非常精致,连在下面一个盒子上,唯一缺憾的是侧面有两个洞,也不知是干嘛的。问云烨他也不说,只是不让把上面的黑琉璃抠下来。一个漂亮的小盒子里有一朵美丽的珠花,是妇人用的,上面不知长着什么宝石,对,是长着,没见什么东西包裹,就像银子上长出宝石一样,火光一照,宝石就像活过来一样熠熠生辉。天哪,程处默彻底崩溃了,自己这兄弟到底是什么人?满身宝物却视之如泥土,世人比命还重要的制盐秘方随便就奉献出来,价值万金的随身物品随自己胡乱翻检。自己看上的宝刀随手送人,非美酒不喝,非美食不吃,别人脏点就大发雷霆,碗筷在锅里用水齐齐煮过才用。这他娘的那是落难公子,皇子公主也没他老人家讲究,身后跟一匹小马,那就不是马,是马大爷,不但不干活,脾气还坏,谁惹咬谁,现在面饼没用油煎过都不吃,吃完饼,还得嚼几口嫩草,云烨不喝的金城名酒,全喂了他老人家。晚上睡觉还得睡帐篷里,别的马站着睡,它躺着睡。得问问要不然心里不踏实啊。
‘‘兄弟,你那恩师,到底什么人啊?兄弟你已是不凡,出手便解我陇右大难,现在报功快马已经派出,相信陛下一定会重重封赏,待采够盐,这大功就板上钉钉,你跟我说说,你老师的事呗!”
云烨叹了口气,说了一个谎言,就需用无数个谎言来支撑,也罢,今天就把这谎言说到底,做个了结:“我幼时不懂事,只记得是在恩师怀中长大,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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