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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容与美眸微微放大,不解地看向周文帝。只听周文帝挥了挥手,神态疲惫地说道:“够了,你们都下去。容朕再想一想。”
沈存章三人遂告退出了宫门,郦容与犹自不解,“延年,你说刚才皇上的意思是什么?”
李延年目光似有所思,“容儿,你方才一番博论入情入理,说得…”李延年淡淡瞥了一眼沈存章,接着道,“说得对手无言以对,自然是更胜一筹。可惜…。”
沈存章冷冷一笑,“可惜就算你舌灿如莲,妙笔生花,也终究敌不过你是女子这个事实。皇上早已心中有数,你就算是状元,其作用却并不一定高于我。这千百年的男强女弱的观念早就深深扎根于心中,虽说你巾帼不让须眉,可是你自己却得有自知之明,这不过是一个客套话。”
所谓的巾帼不让须眉,不过是一句客套话!郦容与闻言霎时如被雷击,目光涣散,指节泛白。难道自己如此努力也不敌一个男强女弱吗?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翻江倒海,思绪犹如洪水猛兽,狂乱地叫嚣着。。。。。
她的脸瞬间苍白,惊慌失措得好像一头刚出生的小犊。沈存章清冷的眸子里起初是无情的嘲讽,极尽挖苦之能事,可渐渐地心却一点一点地痛了起来,有如千万只蚂蚁一起撕咬拉扯。他握紧了拳头,阻止着自己的手会一不小心伸出来,去抚平她的不安。蓦地却还是冷袖一甩,转身离去,苍白的身影终于消失在宫廷之中。李延年松了口气,伸出手去抓她微微颤抖的肩膀,郦容与却往前一步把头埋在了李延年的肩上。只感觉衣襟上一下子湿了一片,她的身体战战巍巍的抖得厉害。风要很静,或许才可以听到那眼泪顺着衣襟落地的声音。
李延年轻抚着她安静的睡颜,白皙的脸颊上隐隐还有一些泪痕,他伸出手指慢慢揩了去。黄昏萧瑟,郦容与扑在他怀里哭着哭着竟然睡着了,李延年只发觉娇躯一软,便拦腰将她抱出了宫门。宫门外的马车上,车帘只是微微颤了一下。
翌日皇宫来旨,宣沈存章、郦容与、李延年三人觐见。状元郎人选昨日一出来,便惊动全城。汴京的十六七岁的女子挤在人群里,纷纷妄想目睹状元郎的风采。可惜昨日马车紧闭,连衣角都不曾看到一丁半点。今日,三人骑马进宫,无数少女芳心萌动,娇羞私语,偶尔与沈存章的眼神对上,惊得一阵花枝乱颤。比起那日中了会元,郦容与显然没有那样开怀。无精打采的,脸色苍白。李延年护在她左右,也无心得意。
终于到了乾和殿,百官俱在,威严肃立。三人翩然而入,霎那间千百双犀利的眼神都落在他们身上。周文帝高坐在龙椅之上,耀眼的金珠条条垂落额前,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加身,庄严肃穆,不比昨日举才殿私聊的和蔼可亲。郦容与第一次上乾和殿,不禁余光四顾,一眼就瞥到了目无表情的沈相,他那眯长算计的眼神仿佛也在打量着她。郦明渊就在左边,安慰的微笑一闪而过。这偌大的乾和殿只有她一个女人!郦容与忽然释然,她既然已经迈进了这个朝堂,又有什么不满的呢?总归是比前世强悍,还是知足为好。思及此,郦容与的嘴角不由得噙起了一丝淡笑。沈存章一瞬间失去了心滞的痛楚,轻松无比。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家平身。”周文帝贵手一抬,随即轻轻放在扶手上。李公公拂尘一挥,向前一步,展开手中的圣旨,念道:“今科状元沈存章、榜眼郦容与、探花李延年上前听封!”三人齐刷刷重又跪下,“奉天承运,皇帝昭曰:赐封今科状元沈存章为翰林学士,今科榜眼郦容与为主客司,今科榜眼李延年为翰林院使!钦此!”
“谢主隆恩!”三人一齐站起来,李延年一把扶住摇摇晃晃的郦容与。在周国,宰相是正一品,尚书令,掌管六部,也就是郦明渊,是一品。翰林学士是正三品,翰林院使是正四品,而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