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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升搖了搖頭,在她錯愕的視線中說:「因為這是我和你的孩子。重要的不是一個姓簡的小孩,而是我和我愛的人血脈的延續。我期待這個孩子讓我們的人生更幸福,更完整。一個長著你的眼睛我的鼻子的孩子,性格里有像你的地方,也有像我的地方,來到我們的生命里,成為我們的家人。」
徐瑤驀地閉上了嘴,默默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她和簡升說起來認識很久了,大學四年追逐,畢業談了一年戀愛,結婚後也翻過了一個新年,算算已經有六年。
但實際上真正相處的時間,卻並沒有很久。
對於簡升這個人,她放在心上太長時間,所以即便真的在一起,看他也總是帶著幾分仰望。追逐已久的人終於降落在自己的掌心,固然是一種莫大的幸運,但大概因為從一開始就不夠對等,大抵始終也有著幾分無法與人言明的不安全感。
這種不安全感或許才是她焦慮的根源。簡升對她很好,這種感覺淡得她自己都沒有察覺,但在懷孕之後,在內分泌和對原生家庭的隱憂之下,突然集中爆發出來,讓她完全沒法控制。
徐瑤心裡一直模模糊糊地知道,但並沒有什麼辦法。簡升之前沒和她說起過這個話題,但他今天這寥寥幾句話,就讓徐瑤知道,他也是知道的。
「瑤瑤,我可能也沒有特別行之有效的辦法。」簡升輕聲說,「但是無論未來在家庭上,在人生上,要面對什麼樣的事,對我來說,都是我們共同的事。相識相愛,結婚生子,這一路的順利我都非常感恩。我的人生里大多都是很確定的事,努力過後得與不得,一眼能望到底。只有你。」
他身體前傾,將側臉貼在她微微攏起的小腹上,說:「你是我全部的幸運。」
他的側臉貼在她的肚子上,帶來一種奇異的安全感。徐瑤懷孕的月份還小,其實聽不到什麼胎兒的心跳,但兩個人都知道,裡面正孕育著一個小小的生命,和他們兩個人都血脈相連,一家三口此時集中在她的肚皮兩側,離得相當近。
這種感覺讓徐瑤奇異地安心下來。
她的視線慢慢柔和下來,眸光盈盈,溫柔地落在簡升的側臉上,無限眷戀。
你才是我全部的幸運呢。徐瑤無聲地說,靜靜地彎起唇角。
那天之後,她的情緒就好了很多,終於開始正常地長肉。簡升實在是很擅長說服人,她從那個時候起就始終堅定地覺得,只要自己有心,一定能做一個好媽媽。
也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簡太太。
之後的一切的確一如簡升所言,他們認認真真地做著新手父母,雖然難免有手忙腳亂的時候,但回過頭看,做得竟然頗為可圈可點,周圍的人甚至都跑過來取經。而她和簡升的感情,也在日復一日的生活中沉澱升華,是相濡以沫的親人,也始終全心全意地熱戀。
簡升在她心裡也終於褪下了身上的光環,完全變成她相伴前行的愛人。撒嬌賣痴嬉笑怒罵自不必提,偶爾發脾氣,她也能毫不猶豫地把簡升趕出臥室,以振妻綱。
方錦平從來不插手他們兩個的小日子,直到現在也沒人真正去告訴她,她做過的哪些行為是錯是對。但是徐瑤現在已經非常篤定,知道自己在做的每一件事,都在讓明天的生活變得更好。
這令她感到非常滿足。
飯吃得差不多了,徐瑤將筷子放下,和簡升一起,聽簡小寶手舞足蹈地向他們描述自己的劇組之旅,像個小小的勇士一樣,不畏艱險,勇攀高峰,挑戰難關,取得了教大寶學成精,以及教宗越學表演的豐功偉績。
兩人都是頭一次完整地聽說簡小寶在劇組的事,都對他這一周的行為給出了高度評價。徐瑤不遺餘力地誇他:「厲害了我的小寶!這次你和大寶都辛苦了!」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