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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聲音在風裡傳來,很淺淡,&ldo;以前看別人玩過。&rdo;
小時候,他沒有一個朋友。年節時,被於嫣從家裡趕出去,遠遠看著附近小孩聚集在一起玩花炮,久而久之,該認識也都認識了。
明霜放了一個二踢腿,煙花朝著夜空的江面嗖的一下沖了出去。江槐及時捂住了她的耳朵,不久,江畔對面開始放起了煙花,明霜站在欄杆邊,開開心心仰臉看著夜空。
綻放的煙花下,她轉眸看到江槐的臉,不料看到他正在看她,見到明霜看過來,也並沒有像往常那麼移開視線。
少年面孔顯得清俊又沉靜,和她第一次看到時那樣好看。
&ldo;你要玩嗎?&rdo;明霜忽然問他,笑容很狡黠,&ldo;給你留了一半。&rdo;
&ldo;一起玩才好玩嘛。&rdo;她把打火機朝江槐手裡一塞,&ldo;和你說個秘密。&rdo;
&ldo;其實這是我一次玩花炮。&rdo;
明立誠小時候對她管得嚴,以前喻殷沒去世時,明霜還是個乖巧的小女孩,梳著精緻的辮子,穿著漂亮的裙子,乖巧地和長輩問好,明立誠很喜歡帶女兒出席各種場合。後來,她開始叛逆了,才跟著徐天柏幾人在外瘋玩,不過那時候徐天柏幾人也都已經過了喜歡玩煙花爆竹的年齡了。
&ldo;以後我有的,都給你留一半。&rdo;少女瞳孔明亮,映照著漫天星輝,很慷慨地說,&ldo;陪你一起補上。&rdo;
少年只是垂著長睫,一句話也不說,明霜手一直被他握著手裡暖著,此刻,卻忽然感覺到他手指的力度陡然加大,像是有些失控,握得她有些生疼。
&ldo;江槐?&rdo;她皺著眉,仰臉看向少年。
手上的力道鬆開,他已經恢復了正常,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已經過了午夜,明霜打開手機,看到陸措給她打了三四個電話,鞭炮爆炸聲太大,她壓根沒有聽到,明霜給陸措回了個簡短的簡訊,&ldo;在外,等下自己回去。&rdo;
這幾天她住在陸家,陸措責任心重,覺得自己目前是她的監護人,有看護她的義務。他發現明霜從江家宴會上消失了後,立馬開始四處詢問。
都說沒看到明霜,直到問到江千樟。
壽星看起來心情極差的樣子,黑著臉,說明霜和野男人跑了,陸措心裡一沉,立馬打明霜電話,她卻一直不接,隨著時間推移,他越來越躁,乾脆直接帶人開車出來找了。
明霜終於回了簡訊,他立馬又打電話過去,被明霜按掉了。
明霜皺著眉,如果不是陸措,換個人,她可能直接拉黑了。
陸措的簡訊把她拉回了現實,讓她想起了江家宴會和江承庭,以及江承庭提起江槐的事情。
明霜說,&ldo;你還記得江家那個伯伯嗎,江承庭,我上次和你提到過的,就是江千樟他爸爸。&rdo;
江槐腳步似乎慢了一瞬,沒做聲。
&ldo;他今天居然問到了你,我就說和你不熟。&rdo;明霜說,&ldo;好奇怪啊,他怎麼會知道你的。&rdo;
她看著江槐,少年側臉在夜色里顯得秀美又淡漠,臉色比平時蒼白,半晌,他低聲說,&ldo;不知道。&rdo;
兩張面孔在腦海里逐漸交疊,明霜甩了甩頭,儘量把那個荒唐可笑的念頭從腦海里甩了出去。
午夜的鐘聲敲響了,街道上人頭涌動,兩人一起走上了回程的路。
明霜手很溫暖,小小的,她人也是如此,整個人色調似乎都是溫暖的,柔和又明亮。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似乎想把這幅畫面儘量銘刻在自己回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