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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院門都能瞧見府里燈火通明，宋嵐停在王府門口，眼皮輕垂瞧向手裡的糕點。

這邊李景呈和許言一路大搖大擺去了尚書府，府上的守衛均對兩位萬分熟悉，行了禮後直接請二人進去，張長青的屋裡點了暖爐，進去一點兒也不覺寒冷，他趴在桌上寫寫畫畫，見了兩人興奮道：&ldo;來了！&rdo;

李景呈嗯了一聲：&ldo;畫的什麼？&rdo;

長青得意一笑，鋪展畫卷，道：&ldo;鯉魚縱水圖！怎麼樣？&rdo;

那圖上一尾鯉魚在江面上縱起，著實栩栩如生，三人圍著畫卷嘰嘰喳喳，正鬧著門吱的一聲打開，外面走進來個身材瘦弱的十五六歲少年，見了幾人便立刻行禮。

景呈叫道：&ldo;張勝，不是跟你說過不用行這些勞什子禮數麼，快點兒起來。&rdo;

叫張勝的少年便站起來，抿嘴笑笑：&ldo;少爺，酒菜來了，現在用麼？&rdo;

&ldo;唔。&rdo;張長青站起身，過去要接：&ldo;餓壞我了！&rdo;

張勝虛虛一躲避開，自己把酒菜一道道擺到桌上，隨手收拾起那副鯉魚縱水圖。

許言和李景呈對視一眼，訕訕道：&ldo;怎的？沒用上飯麼？&rdo;

張長青一頓，隨即毫不在乎的搖搖頭：&ldo;回來才發現我爹和他夫人都不在，大抵是省親去了罷。&rdo;

&ldo;今日是飛環樓的酒菜。&rdo;張勝笑笑，轉身退下。

張長青苦臉：&ldo;一起用罷！你也沒飯吃！&rdo;

張勝忙擺手：&ldo;不了少爺，小的已用過。&rdo;

張長青攔不住他，瞧了瞧桌上的酒菜，揪下兩隻鵝腿遞給他，道：&ldo;你年紀還小，不能喝酒，便先吃點兒肉墊肚子，要熱茶麼？&rdo;

&ldo;謝少爺。&rdo;張勝面上仍是淡淡笑著，接下鵝腿退出屋外，小心合上房門。

……

李景呈猶豫一番，道：&ldo;長青，你若是需要什麼，儘管跟我說，我爹爹雖然平日管的甚嚴，但大事還是會聽我兩句。&rdo;

&ldo;對對！&rdo;許言低聲道：&ldo;咱們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有任何事情可都不能瞞著！&rdo;

張長青點點頭：&ldo;曉得曉得。&rdo;

三人沉默一會兒，張長青乾笑幾聲：&ldo;餓壞了，陪我用飯飲些酒！&rdo;

秋意越來越濃，蓮池的晚上冷風陣陣。

偌大的尚書府沉浸在一片寒意之中，張勝坐在門前台階上，身旁展著張長青方才作的那副畫，一邊漫不經心聽屋裡的歡鬧一邊飛快的啃完了兩隻鵝腿，他呼出一口寒氣，尚帶稚氣的臉上沒甚表情，伸手探向懷裡取出個棕色酒袋，打開痛快飲了幾口。

屋裡，張長青邊填肚子邊側耳聽兩人講話，許言頗有些奇奇怪怪，手肘放在桌上，低聲道：&ldo;上次在春生樓……&rdo;

李景呈瞬間屁股一疼，手抖之下把半杯酒水灑了個乾淨。

張長青：&ldo;唔，春生樓怎麼了？&rdo;

許言嘿嘿一笑：&ldo;帶回來的畫冊你們看了麼，我的竟然、竟然是講龍陽□□的！&rdo;

李景呈頓時放下心來，聞言湊上前去，道：&ldo;我的也是我的也是！&rdo;

&ldo;啊！瞧了一遍，那畫冊上姿勢也是甚多的……&rdo;許言面紅耳赤道：&ldo;你們聽說過麼？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