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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長瑾立馬答道:「嬪妾嘴笨,惹得陛下不高興了,也是嬪妾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敬妃瞧她低眉順眼的模樣,心中湧起一陣快意。
「陛下每日朝事繁忙,我們作為妃嬪理應讓陛下舒心,斷不能徒增陛下的煩惱。你進宮時日尚淺,但是這些也需謹記。」
「是。」孟長瑾低低應道。
旁邊的宮女端上來一些冊子,敬妃從中拿過一冊,仔細端看,一邊道:「再過幾日就是七夕了,這是新擬定的歌舞單子,你也替我看看。」
「是。」
孟長瑾從宮女手中接過冊子,打開來雙目一掃,便覺敬妃是花了些心思。
「只是還有些枝微末節的小事,這幾日你便過來幫本宮處理吧。」
孟長瑾低低應了一聲,再看那冊子,心中打定了主意,便道:「嬪妾雖不敏,但自幼也在長姐那習得音律,倒也會彈秦箏三兩曲。如若娘娘不棄,嬪妾也願在宮宴上彈得一曲,慶賀佳節。」
敬妃聽她這麼一說倒也起了興趣,鳳眼微眯,朱唇輕啟:「之前你卻是推諉自謙,今日怎得毛遂自薦?」
孟長瑾故作嬌羞模樣,低聲道:「嬪妾失心於陛下,想著佳節一曲也能讓陛下憐惜嬪妾,不再記得嬪妾的過錯便好。」
敬妃盯了她半響,旋即嫵媚一笑,道:「如此,你可得好好準備,勿讓本宮失望。」
孟長瑾正欲起身道謝,斜眼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驚問道:「這位宮女看起來甚是眼熟,我們可是在那裡見過?你喚什麼名?」
敬妃順著她目光看過去,目光微凜。
宮女顫顫巍巍走上前幾步,卻是一眼都不敢抬,小聲回答:「回孟寶林,奴婢名喚采苓。」
孟長瑾低低念到:「采苓?」
敬妃眉心微動,很快面色如常,似是隨意將采苓喚過去,笑道:「這采苓原是慶才人宮裡的,因著慶才人被打入冷宮,本宮宮裡又正好缺了人手,便要了采苓過來。妹妹又是在何處與采苓見過呢?」
語意雖柔和,又帶著笑意,卻是含著一絲警告的意味。
孟長瑾起身上前一步,恍然道:「原是如此,嬪妾年前與母親一道入宮來探望長姐,那時便見過采苓罷。」又對著采苓柔聲道,「采苓,這半年來你過的可還好?」
采苓本以為她會說出那日在瀟湘殿外相見一事,心中大亂,不料她說得含糊,卻隻字未提那日之事,心下大定。聽她問道,便回答:「回孟寶林,奴婢安好,敬妃待奴婢很是寬厚。」
孟長瑾聽她這麼一說也是放下心來,卻不知又想起了什麼,拿起手帕抹了眼淚,聲音微顫:「我見到你,便想起我那尚在冷宮的長姐,不知她是否也如你一般過得安好呢?」
采苓被她這一句話帶得也似動了情,卻不敢抹眼淚,只能咬著唇,淚凝於眶。
敬妃瞧著這一幕,卻是心中憋悶,沉聲道:「孟寶林與慶才人可真是姐妹情深啊,只是這慶才人乃是宮中禁忌,切莫再提及!」
孟長瑾一聽,立馬收了眼淚,止住哭聲,待情緒平復後才開口道:「嬪妾思念長姐一時情緒失控,望娘娘莫怪罪。如今見到這采苓在娘娘這當差,我也是極為放心的。」
敬妃有些不耐煩應了聲,少頃,才又道:「今日便到這了,你先回去。」
「是。」孟長瑾起身行禮,垂首退至門邊而出。
剛出霞倚宮宮門,便覺氣結卻又無法發作,步子也是愈走愈急。
安達薄唇緊抿,一言不發緊跟身後。
走了許久,孟長瑾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安達,低聲問道:「你可知,冷宮是在哪個方向?」
她這一聲帶著些許淒涼,安達聽進心裡,似是被一雙大手握住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