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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宮裡的妃嬪攏共才這麼幾個,不是這位就是那位。」孟長瑾收回目光,輕拂了下袖口,苦笑道,「也不難猜。」
宋清行眉頭緊皺:「臣之前從安公公口中已知,你們已經知道采苓在敬妃宮裡。難道,是敬妃已經察覺到你們在調查阮修容墜樓一事?」
孟長瑾搖了搖頭:「應該不是,今日之事應該是她和阮修容給我的一個教訓罷了。」
宋清行不解,問道:「為何?」
孟長瑾看了他一眼,也知這深宮中許多事,即便是整日待在宮內的太醫也未必知曉,答道:「陛下特指讓我負責他宮殿曬書事宜,落在她們眼裡便是皇恩,如何能不畏懼,便想趁我如今根基不穩,藉此事警告我一二罷了。」
宋清行聽她這麼一說,倒是鬆了一口氣:「如果是這樣倒也無妨。」似是想到什麼,緊聲又道,「只是若她們察覺到我們在查阮修容墜樓一事,恐怕……」
孟長瑾早知後宮婦人手段的可怕之處,本以為自己早已做好準備,只是如今親身經歷,不免心懼。
「日後事情也難說,走一步看一步吧!」
宋清行將她神情看在眼裡,也知她經今日之事才是真正地知道了後宮的可怕,若是她為今日之事所懼,不敢再去查那日的真相……
想到此處,他便開口試探道:「只是因為爭寵而給孟寶林使的下馬威便如此毒辣,若是知道您在查那日之事,恐怕寶林無法再像今天一樣身而退了,而……」宋清行往碧溪所躺的裡屋看去,「玥覃苑的眾人也會被連累。」
孟長瑾怎麼會不知道宋清行話里的意思,他害怕自己被今日之事嚇破了膽,因此半途而廢,從而打消了救長姐出來的念頭。
孟長瑾雙目輕合,心裡低嘆道:宋清行啊,宋清行,你對長姐意思我怎會不知呢。我從不曾懼怕過自己的生死,只是讓無辜的人同我一道冒險,若是他們出了什麼意外,於心難安。
「奴才,甘之如飴!」
安達方才說的話仍在耳邊,腦海里緩緩浮現出安達說那句話的神情,臉上無一絲血色,慘白如紙,眉眼間卻透徹前所未有的堅毅,卻也傳達了一股力量給她。即便前方險惡重重,她也不能退縮!
孟長瑾看向前方,嘴唇勾出一抹攝人的笑:
「如此,我也甘之如飴!」
第29章 憶往
碧溪高燒不退,渾身滾燙如爐,加之背脊上的傷,病情不容樂觀。宋清行臨走前特意叮囑,每隔半個時辰必須餵她喝藥,香芹和孟長瑾便輪流照看藥爐,半點都不敢懈怠,直至第二日丑時病情才穩住,身體的熱度終於也是慢慢地退去了。
孟長瑾正握著碧溪的手反覆摩挲,感受到她的體溫已不似方才那般滾燙,微微感到心安。此時聽到香芹進門的腳步聲,輕輕一嘆:「這病情真是兇險,好在穩住了。」
「是啊。」
香芹端著藥碗走了進來,孟長瑾正欲接過她手中的藥碗,香芹微微錯身,拾起湯匙輕吹了兩下,往碧溪嘴邊餵去:「寶林,您去休息吧,我來餵碧溪喝藥就成。」
孟長瑾拿起帕子,輕輕將碧溪嘴唇邊的藥漬拭去,搖了搖頭道:「我還好,倒是你也忙了一宿了,先去歇息罷。」
香芹並未接話,只是一勺一勺往碧溪嘴裡餵去,待碗裡都空了,才半坐在床沿,盯著著熟睡中的碧溪,滿臉柔和:「奴婢第一次這麼仔細看過她,往日她即便睡著了也不安分,這麼一看,碧溪也是個十足十的美人呢!」
香芹微微偏頭,嘴角輕彎,仔仔細細地瞧著碧溪。
孟長瑾聽她這麼說,也是覺得稀奇。平時最鬧的就是她,滿院子都是她的身影和笑聲,半刻都停不下來,如今這麼安靜地躺在這裡,才發現自己也未曾好好地瞧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