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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罰俸、閉門思過,著實有些輕了,可孟長瑾看到李洵時那不容置疑的神色,也不好再開口,只低聲對朱太醫說了聲:「還勞煩朱太醫等下隨我一道回玥覃苑替香芹診治。」
屋內的人陸續散去,跪在地上的宮人也被內侍拖了出去,呼喊聲、哭鬧聲、板子落在皮肉傷的聲音在院子上空盤繞,往日尊貴氣派的霞倚宮頓時變成了修羅地獄,哭過霞倚宮的宮人都遠遠地繞開,生怕給自己惹上了麻煩。
瓊芳哆哆嗦嗦地上前,準備去攙扶還跪在地上的敬妃,誰知敬妃突然暴怒一把將瓊芳甩開,十指狠狠地扣進了地毯里,一雙眼睛布滿了噬人的血絲,她咬著牙,用盡一切力氣從喉間發出聲音:「孟長瑾,戴秋苓,今日之羞辱,必將百倍償還!」
玥覃苑內,朱太醫收回替香芹診脈的手時,低聲嘆了一口氣。
「朱太醫,您別嘆氣啊,您倒是告訴我們,香芹這是被餵了什麼藥啊!」碧溪被他這一聲嘆,心都要從嗓子眼蹦了出來。
朱太醫起身,搖頭道:「是何藥微臣尚且不知,還要待我驗一驗藥渣。」
「藥渣已取來,朱太醫這邊請。」安達領著朱太醫往簾後走去。
孟長瑾囑咐了碧溪留下來陪香芹,隨後也走到了簾後。
朱太醫取了藥渣,用指尖細細地捻了捻,再放到鼻尖閉眼一聞。孟長瑾和安達站在一旁看著朱太醫,不敢發出一點聲響打擾他。
孟長瑾見朱太醫睜開了雙眼,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忙追問道:「朱太醫可是知道了是什麼毒藥?」
朱太醫點了點頭,面色慢慢緩和,「此花名為八仙花,雖身帶毒,可毒性不強,食用之人只是會出現腹痛、嘔吐等症狀,不會傷及根本。」說著,朱太醫拿起案上的毛筆,在紙上寫下幾個字,交給安達,「我先替她催吐,你按著我的藥方去尚藥局去抓藥,每日水煎一次,早膳服用後。」
安達接過紙條,便出去了。
「如此,便有勞朱太醫了。」孟長瑾道謝道。
朱太醫擺了擺手就撩帘子走了出去,孟長瑾也準備過去再看看香芹,剛跨出一步,就覺得頭暈目眩。
她之前在霞倚宮一直是硬撐著一口氣,現下接回了香芹,也知道香芹也沒什麼大礙,強撐著的一口氣也漸漸鬆了下來。這時巨大的疲倦感如山河呼嘯而來,腳步也變得虛無,房間擺設如同扭曲了般在她眼前搖晃。
孟長瑾扶了扶額角,輕晃了下頭,試圖找回一絲眼前的清明,突然一個重心不穩就向後倒去。
她還沒來得及驚呼,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一陣熟悉的沉香味道將她包圍。大腦一片混沌,來不及思考,就感覺自己被打橫抱了起來,她輕呼了一聲,就緊緊地抓住圈住自己的手臂。
沉香的味道實在是太好聞了,讓她陷入一種舒適的感覺,她像一隻小貓一樣在那衣服上蹭了蹭,貪戀著這個讓自己安心的味道。
「太困了就睡會。」
一陣低沉的聲音從孟長瑾頭頂傳來,她忍住巨大的倦意,用力地抬了抬眼皮,模糊地看到跳動的喉結,高昂的下巴,她再想往上看清楚,可有一種巨大的阻力壓著她的頭,饒是她再用力也不能衝破。
她任命似地垂下了頭,往那個懷抱里縮了縮,不一會兒,就發出了均勻綿軟的呼吸聲。
李洵時低頭看了眼懷裡的孟長瑾,她卷翹的睫毛隨著呼吸輕微地抖動著,不安分的手指正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袖,嘴角也帶著一絲滿意的笑意。
她定是困極了,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睡著。此時的她才是完完放鬆下來了,不用再帶著面具,不用低眉順眼,完真實地躺在他的懷裡。
李洵時小心地將孟長瑾放到床上,看著乖順安靜的她,李洵時緩緩地伸出手,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