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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外面走進一個宮人,她臉上帶著驚濤圓許久不曾見到的笑容:「回稟娘娘,陛下親自來迎接娘娘了,現在正在院裡等娘娘呢。」
碧溪和香芹視線相撞,都從彼此眼裡讀到了欣慰,碧溪已紅了眼眶,上前去扶孟長瑾。
孟長瑾回身在看了一眼這個住了四個多月的地方,竟覺得很是不舍,對於離開有些時日的皇宮,她心裡更是迷茫對於期待。
剛走到門邊,就瞧見院子正中央那抹明黃色身影,王裕歡喜地走上前來向孟長瑾道喜:「奴才參見宓妃娘娘,恭賀娘娘晉升之喜!」
一早宮裡就來人宣讀聖旨,晉孟長瑾為宓妃,從此宮裡便是三妃為首,那傳旨內侍更是笑容諂媚,各種好話一點都不吝嗇。可孟長瑾卻沒有半點喜悅,如今她位份離他越來越近,心卻越來越遠。
孟長瑾一襲絳紫色宮服,頭上步搖環佩叮噹,貴氣逼人。她走到李洵時面前,看見了他眼裡笑意明顯,那一圈一圈泛著波紋的眼眸里都是她的身影。
他朝她伸出了手,細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孟長瑾很是恭謹地行了一個莊正大禮:「陛下厚愛,臣妾感念不盡,唯願陛下福壽綿長,得償所願。」
那伸出的手指一僵,很快便被攏於袖中,他盯著她低垂的臉,但從她臉上看不到半點情緒的波動,就好像站在她面前的只是一尊石像。
他沒發話,她便維持行禮的姿勢一定也不動,良久才聽的頭頂一聲輕嘆:「愛妃免禮,隨朕回……宮。」
「回宮」這兩個字之間的停頓在外人看來有些奇怪,可孟長瑾卻瞬間瞭然於胸,他話里停頓的,原本是想說「回家」這兩個字吧。
回家……
回家?
可她已經沒有家了,原本可能會有的那個小家,也被他親手毀掉了。
進了皇宮的西大門,看著這一棟棟森嚴的樓宇,孟長瑾覺得一輩子都要被困在這裡,就像那四四方方的天空,一眼就看得到頭。
從西大門便換了軟轎,孟長瑾和李洵時共乘一頂,外人看來是帝妃恩愛,可二人一言不發,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
軟轎在垂拱殿前停下,孟長瑾抬眼看去,檐下立著一排奼紫嫣紅的妃嬪,此時眾妃嬪正齊齊看向她,過了一會兒才有人反應過來,眾人便幽幽向著軟轎走來。
「朕知你不喜興師動眾,但朕想讓她們看看,能和朕並肩而立的只有你。」李洵時微微側過臉。
這句話仿佛一塊小錘,鑿擊著孟長瑾心裡那塊堅硬的石壁,雖能擊起一片塵埃,卻無法擊碎,孟長瑾微笑中保持著淡淡的疏離:「此乃陛下所想,卻已非臣妾所願。臣妾累了,想回玥覃苑。」
李洵時默然片刻,他看著她的眼睛,大手一揮。眾妃嬪剛從台階緩步走下來,卻眼瞧著明黃寶蓋緩緩升起,那裡面坐著的兩人都沒有再看她們那邊一眼。
眾妃嬪或憤怒、或不解、或嫉妒,最終還是紛紛拂袖而去。
玥覃苑昨日就已經清掃乾淨,孟長瑾踏進院子時,院子裡早已候著幾個宮人,碧溪和香芹相視一笑,那幾個都是一直侍奉的老人,如今再見分外可親。
孟長瑾與她們一一問候了一番,又在院子裡轉悠,走到牆角,朝身後揮了揮手:「碧溪你快來看,你出宮前種的月季已經開了。」
稍遠處的碧溪一聽,大喜,正準備提著裙子走上前,可看著站在孟長瑾身後三步距離的李洵時,她又縮著脖子退了回去。
孟長瑾好像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還站著一個人,自顧地在院子裡環顧,走到院子正中那棵已經落光了葉子的柳樹下,她仰著頭靜靜看著,身後眾人大眼對小眼,不知如何是好。
王裕看了看孟長瑾,又看了看李洵時,哀嘆一聲,轉過身對著眾人揮了揮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