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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如水冷笑道:「『載營魄抱一、專氣致柔』是什麼意思?既然先生都講過,你知道麼?」
那人一臉茫然,為難地搖了搖頭。天璣長老氣的臉色鐵青,一把扯過湛如水的手來,抓起手板連抽數下,一邊道:「叫你懂得什麼叫做尊師重道!你不修德行,連做人都不配,還想修仙?」
湛如水疼的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卻就是不告饒。
唐裁玉急了眼,想要替她說話,又沒有插嘴的立場。林釧開口攔道:「先生息怒,是學生們的錯,先生彆氣壞了身子。」
天璣長老又打了湛如水幾板子,這才悻悻地放了手。他大聲道:「做人要先修德行,你們的德行沒修到,自然不能體會聖人之言。今天回去都給我反思錯誤,湛如水寫檢討。其他人好好想想為師辛苦教導你們的恩情,寫成感言,必須情真意切,後天之前交上來!」
眾人眼看著天璣長老怒氣衝天地走了,紛紛低聲抱怨:「初一十五要寫,過年過壽也要寫,哪有那麼多好詞可寫?若是讓大伙兒寫他的不近人情之處,那倒是洋洋萬言也剎不住。」
回了住處,湛如水委屈得山崩地裂,蒙著被子放聲哭了一通。逞痛快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她雖然在外頭像鐵板一塊,背著人還不是哭的山崩地裂。
林釧說:「你哭有什麼用,不寫檢討了?」
湛如水大怒道:「我寫……寫他奶奶個腿!」
林釧沒有湛如水那樣的倔脾氣,沒必要的小事不去較勁,坐在桌子前鋪開了紙,咬著筆桿子給天璣長老寫頌詞。她心裡也很討厭他,抓耳撓腮也想不出他的好處。
忽然間她靈光一閃,想起之前從書上看了個作弄人的小把戲。有個幫人撒謊的符,只要把它貼在身上,心裡想什麼,說出來的都是相反的話。
林釧照著書畫了張紙符貼在額頭上,頓時文思有如泉涌,下筆滔滔如下。
「天璣長老的學問高深,品德更是如同巍巍高山,令人敬佩。他一向親切慈祥,謙虛和善,對學生關心無微不至,從來不濫施淫威給人製造壓力,更不曾向學生的家族索要賄賂。他為了教導學生進步,操勞的皺紋爬滿了額頭、頭髮都白成了霜雪。大家都很心疼他,總是勸他不要這樣勞累!他卻說,教學相長,學生的身上也有很多優點值得我學習。先生的性情耿直,從來不愛聽阿諛逢迎之辭,大家卻情不自禁,一定要書寫文章來抒發對他的敬愛之情。他還多次教育學生們要做一個正直的人……」
林釧一口氣寫了數頁紙,下筆還從來沒有這麼流暢過,心滿意足地扯下符紙。這時候就聽外頭有人說:「湛如水在嗎,有人找。」
林釧探頭出去,一名女弟子說:「唐裁玉在外頭等著,說有東西要給她。」
湛如水已經睡著了,林釧便替她去瞧了一眼。唐裁玉站在梨花林前,手裡拿著一疊紙。他見來的是林釧,有些失望,說:「小師妹呢?」
林釧說:「睡著了。」
唐裁玉把那一疊紙遞給她,說:「她還沒寫檢討吧。我幫她寫了,字模仿的應該過得去,你幫她交上。」
居然這麼體貼,連檢討都幫著寫了?
他還挺料事如神的,知道湛如水死也不肯寫,乾脆代勞了。林釧調侃道:「婆婆媽媽的管這麼多,你是她的爹嗎?」
唐裁玉沒想到會被這麼說,一時間臉漲得通紅。他炸毛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回去了,你記得讓她交上啊。」
唐裁玉臉皮也薄,不好意思多待,囑咐完了就快步走了。林釧好奇他寫了什麼,抖開紙張,一邊往回走一路看。
「今天我做了有生以來最大的一件錯事,我頂撞了天璣長老,十分後悔。先生是一位忠厚善良的智者,他的智慧如大海一般浩瀚,心胸像天空一樣寬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