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第1/2 页)

陳叔叔嘆口氣：&ldo;還是進工廠做好。&rdo;

袁母道：&ldo;你以為進工廠就沒危險了?每天三班倒，早晚不分，累死人，精神不專注就要出事，有個女工的辮梢絞進機器里，整個頭皮都揭掉。&rdo;

陸有德笑道：&ldo;那我們要自由些，把牛趕到野草茂盛地後，它們自己會去吃，渴了旁邊就是額爾齊斯河，有的是水飲。只要不碰到狼群就好。&rdo;

你一言我一語敘舊許久後，都有些疲意，袁母才漫不經心地問：&ldo;你認得張淑芬麼?我記得她調到學校當老師之前，也是在牧區放牛。&rdo;

陸有德有些吃驚：&ldo;你見過她?和她還有聯繫?&rdo;

&ldo;沒見過，也沒聯繫!&rdo;袁母感覺茶水喝太多，給袁綺使個眼色，尋廁所去了。

袁綺趁姆媽走開，給陸有德倒茶，一面問：&ldo;陸叔叔，你真認得張淑芬呀?&rdo;

他怔了怔，才笑道：&ldo;這樣大名鼎鼎的人物怎會不認識，是我們農場的一枝花，又漂亮又有氣質，不輸電影明星。&rdo;

&ldo;能詳細講講她的事情麼?我在跟一樁強制執行案子，和她的女兒秦姍有關。&rdo;

&ldo;女兒?我記得她養了一對雙胞胎。&rdo;陸有德仔細回想道：&ldo;我其實和她並不熟悉，她也看不上我們這些知青關於她的新聞，也是道聽途說的多，不過你想聽什麼呢?&rdo;

袁綺道：&ldo;隨便什麼都可以。&rdo;

陸有德便道：&ldo;張淑芬個子雖然不高，扎著兩條烏亮亮的大辮子，皮膚特別白，新疆太陽多烈，我們曬得跟黑煤球似的，她越曬皮膚愈白裡透紅，長得真漂亮，酷似影星王丹鳳，又會打扮，她頂時髦的人，1968年到農場不久，講勞作不方便，就把辮子絞了，自己用烤紅的鐵鉗鬈頭髮，後來那裡的女人都爭相效仿，沒一個有她鬈的好看，雖然手很巧，但放牧不行，受了一段時間洋罪。&rdo;

袁綺想不起張淑芬長什麼模樣，兒時記憶早模糊了，從張根發及其它幾個姊妹的相貌來看，也想像不出她有多漂亮。

陸有德接著說：&ldo;歡喜她的男知青就多了，明里暗裡的追求，像蜜蜂圍著香花嗡嗡打轉。她也接受男知青幫助，但就是不鬆口，講還要回上海去，不能成家。時間一長，這些男知青有些知難而退，有些有了女朋友。&rdo;

&ldo;後來也不要她放牧了，女同志嘛，草原上總歸危險，天氣變化快，風雨冰雹說來就來，還有野狼，她嬌滴滴的，所以開始種地，種大豆，要曉得，我們當時有指標，達不成就扣工資，她每天五六點鐘就走了，晚上七八點鐘回宿舍，還是不夠數，整個人都瘦脫一圈，領工資時薄薄幾張，聽說還要往上海家裡寄生活費，日子過得相當拮据，即便背後吃糠咽菜，人面前還是清清爽爽的。&rdo;

袁綺笑道：&ldo;陸叔叔還說和她不熟悉呢!&rdo;這麼細節的地方至今都記憶猶新。

陸有德也搖頭笑了：&ldo;我那會一直單身，也沒女朋友，日子過的枯燥乏味，不想被逼瘋，就得尋個目標轉移注意力。&rdo;

第二十一章 說起當年秘事

陸有德繼續講：&ldo;人這一生的命運啊捉摸不定，以為到了絕路，卻又絕路逢生，後來團里進行年底匯報演出，來了許多幹部，舞台下坐了兩三排，壓軸唱的是《沙家浜》，張淑芬扮演阿慶嫂，頭髮盤成髻，藍底白花的衣裳一穿，還真像那麼回事，一場戲下來，沒過一星期，就調到團里的小學校當老師去了。&rdo;

&ldo;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