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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瑟知道他嚇壞了,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可轉眼看到林致跟過來搭在他後背上的手,臉上柔和的表情又收起來了。
「燒傷和燙傷,留疤是肯定的了」醫生毫不避諱實話實說,「不過現在醫美很發達,等傷養好了,以後去做個美容手術去掉這些疤痕也是可以的。」
聽說會留疤,李斯白的臉色更不好了。林瑟這樣的驕子,怎麼能留疤呢?他非常愧疚,想到之前他對林瑟的無端懷疑和指責,現在只想把自己打一頓。
「平時穿衣服,這裡也看不見。」林瑟安慰他也安慰自己。
「你們兩個為什麼會一起在那個劇院啊?怎麼又著火了啊?你們到底遇到什麼事了啊?小叔叔怎麼搞成這樣啊?」林致連珠炮一樣問了好多問題。
李斯白剛要回答他,門口有人敲門打斷,三個人一起看向門口。是兩個警察,他們走進來沖三個人亮出證件,然後拿出本子和筆。
「林瑟先生和李斯白先生,你們好。我們是警方的辦案人員,來了解一下今晚的火災情況。」
「啊好的。」李斯白輕輕地戳了戳林瑟的後背,示意他來說,「我中文不好,說不清楚,林瑟說吧。」
「好的。」警方的工作人員搬來椅子坐下來,用膝蓋抵住本子開始記錄,「請問兩位今晚為什麼要去施工現場?」
林瑟撐著僅剩的一點精氣神,將今晚自己和李斯白在劇院裡面的所見所聞都說了出來。不過他隱瞞了那個瘋男人說的那些關於當年李筱娥身死事故的相關內情。李斯白感激地與他對視一眼。他剛才也想到了這點:這個事情不清不楚的,現在的確不適合拿出來被眾人討論。
兩位警察跟李斯白核對了一下筆記,然後起身做了告別走出門。李斯白忽然想起來什麼追了出去。
他追上兩個警察:「請問,那個人救出來了嗎?」
警察搖頭:「消防人員滅火之後進去看了,他已經因為窒息死亡了。」
雖然是意料之中,可是李斯白心裡很不是滋味。這十二年來用他自己的辦法去保護這個劇院,儘管這種做法非常可惡。他都是為了媽媽,李斯白心裡還是有些感激他的。
回到病房,林致正在伺候林瑟喝水。林瑟的肩膀和胳膊上了藥,綁著厚厚的繃帶。林瑟喝完水抬眼看到李斯白滿臉自責的表情了。這傢伙臉上有些剮蹭傷,身上的衣服也髒兮兮的,搭配這個可憐兮兮的表情,像個流浪小狗。
「你站在那麼遠幹什麼?」林瑟使喚他,「去弄個熱毛巾過來,我想擦個臉。」
「哦!」李斯白非常聽話,立刻轉身去找毛巾了。
林致在一旁看著剛才的一幕,大為不解。他覺得非常奇怪,但是又不知道這個奇怪的感覺是因為什麼:「嗯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
林瑟坦坦蕩蕩看著他,眼神似笑非笑:你猜猜?
林致蹙眉想了足足一分鐘,搖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是我想多了,肯定是我想多了!
李斯白拿著熱毛巾回來,任勞任怨給林瑟擦了個臉。再過兩個小時都要天亮了,林致抱著胳膊站在一邊靠著牆困得一直打哈欠。林瑟讓他回去睡覺,林致搖頭:「那不行,我回去誰照顧你們啊?」
林瑟翻了個白眼不理他,轉而對李斯白說:「我有些餓了,你去買點宵夜回來。順便把他帶走。」
「哦!」李斯白聽話得過分,滿口答應。在林致的無效抗議聲中,他推著林致一起離開了病房。
暴風雨初歇,室外吹的風都是涼爽的。李斯白想到今晚的所見所聞,一陣唉聲嘆氣。林致摸摸他的後背安慰他:「你不要過於傷心,沒有了就沒有了。什麼事呢,都沒辦法長長久久。我覺得對你來說也是一種解脫,這個城市再也沒有能束縛住你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