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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枕川聲音里冷淡如常:「忙。」
像是已經聽習慣拒絕的話,陸祈見怪不怪,也不多說。
陸祈:「運動會上,爸作為贊助商可能會來一趟。」
陸枕川:「謝了。」
有時候,邵和楓是真的佩服陸祈,這個身份和陸枕川相處,還能做到進退自如。
很難有人是像他這樣,沒有什麼人間煙火氣,待人事物卻又能夠做到滴水不漏。
「對了,哥,」陸祈整理自己桌面上的文件,低聲問:「你和奚柚很熟悉嗎?」
「不熟。」陸枕川動作不急不緩,黑色系的簽字筆在修長的手指中靈活。
陸祈:「那你們——」
陸枕川補充道:「就是認識了十幾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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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功房,奚柚跳完最後一個舞蹈動作,窗外的夜色濃重,月光粼粼。
凌晨了。
作為新生代里最具有流量和實力的女藝人,奚柚同學可以說是一點偶像包袱也沒有,直接躺在地上,靠在鏡子前看剛才錄好的舞蹈動作復盤,指尖打著拍子。
還沒看完,寬厚的手掌遮在屏幕上,擋得嚴嚴實實。
奚柚皺著眉,「梨子,別鬧。」
「您該休息了,這位不要命女士。」裴執禮遞給她水杯,「水,不胖。」
奚柚本來練習強度就大,去了南樓上課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變相的懲罰自己,待在練功房的時間比睡覺時間都多。
「你怎麼過來了?」奚柚問。
「齊瑤讓我過來帶你去宿舍休息,」裴執禮眯了眯眼睛,「聽說你昨晚是直接睡在練功房裡的?」
不跳舞的時間,奚柚就沒什麼精神。
奚柚咬著吸管,水杯是透明的,她就光咬著沒喝,整個人毫無靈魂,像是隨時都能睡著。
裴執禮怕她的茶沒拿穩,手扶著杯底,嫌棄道:「裴奚柚,你多大了。把眼睛睜開喝水。」
「差不多天亮,在哪睡都一樣,沒必要回去。」奚柚含糊不清地說。
裴執禮真是服了她了,想念叨的話一口氣堵在喉嚨口,最後什麼都說不出來。
跳舞這條路,如果不是她真的喜歡,他也不願意讓她跳。
舞台上的奚柚給人的印象是所謂的,「十年一曲驚鴻舞,人間精靈小奚柚」。
他記得以前去練功房看過她一次,那節課是軟開度的課。
舞蹈老師壓著腿,幾近九十度筆直地往上掰扯,每向上一下,都在挑戰韌帶的極限。女孩的額角都是細密的汗,隱約能看到凸起的青筋。
隔著一道厚重的玻璃門,他仿佛感覺疼痛感直直鑽入到骨子裡。
老師說:「不愧是阿柚,整個班上也只有你這個孩子,撕腿的時候忍著不嚎出聲。」
女孩動作定格,細腰往後靠,身體的柔軟度展現道極致。
她顫抖的幅度越發明顯,咬著的嘴唇發白,硬生生地忍著疼。
只是那一個定格的瞬間,他就轉過了身,老師的計時還在繼續。
好像是從那次之後,他就不去看她練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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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執禮來找人,奚柚今天是不能在練功房再練了。
倆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七中默認是住校的,不過裴執禮打過申請,就是偶爾時間太晚和陪奚柚回宿舍,才會住校。
裴執禮說:「這麼練下去,你有睡覺的時間嗎?」
奚柚:「有吧,上課時間。」
「……你還挺敢說。」
江城沿海城市,夏日晚風肆無忌憚地吹拂,枝葉窣窣和蟬鳴聲匯織。
學校固定熄燈的時間是十一點,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