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 你是谁(第2/4 页)
还有就是那次,她用惨绝的方式惩罚他,把他一个人留在餐厅里的时候,他真的恨她。
他真的恨她……
想到这里,他纤细的手指紧握住玻璃酒杯,他咬紧牙关,憋到脸色发白,关节麻木,他忍耐着,然后手指开始痉挛,他整个人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直到最后他将杯子重重地掷出去,砸到了什么东西又落下来,发出一声脆响,随后是一连串爆裂声,紧接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像炸开的烟花……
随后,他心里那种快要气到爆炸的压力,在高潮中落幕了。他舒坦了,手指的痉挛消失了。
这是另一种瘾,或许男人需要性,正是因为总在寻找宣泄压力的出口,这种释放必须在双人的肉搏中才得以实现,不知道那一种空,是否是宇宙大爆炸微缩版的呈现。
造物主将一切宇宙的演化浓缩在人的一生之中,他为自己的这个发现感到——可笑。
回过神来,他发现那支悲怆的曲子正唱到高潮,无尽的绝望透过音符穿过耳膜直击灵魂,他抓起茶几上的音响遥控器,将乐声关闭。
黑夜变得静寂无声,像一部黑白默片,他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他要去。
他看着外面的五彩霓虹、炫目灯光,一束束明亮交替的光芒,一直隔着玻璃晃着人的眼睛,就像是战场上随风猎猎翻动的旌旗,可惜战争已酣,却有人忘了吹号角,今天他就要做那个吹号人。
与此同时,无数好兄弟之间把臂言欢的场景像一帧帧电影般迅速在脑海里翻过:大学礼堂里周照神采奕奕地站在舞台上用流利的法语演讲,他举手向他提问,看到他一瞬愣怔感到窃喜;在party上,他穿越过层层人群,总能在角落里面准确找到一个人喝酒的周照;他哄他开心,怂恿他把车库的古董跑车开出来,他一边喝着香槟,一边对周照说:“酒驾算我的,出事我来扛”……
他们一起做过许多荒唐事,每一桩都值得拿出来单独说一说。
如果说,他在别人眼里是个花花公子,那么周照在他的眼里也一样如此。尤其是有一次他们相约一起度假,闯进周照的套房,撞破他带了两个女朋友过来的事实,还有游艇出海的时候,他喝醉酒和他带来的一个女明星滚了床单的那一次,他担心得要死做了全面的检查,女明星也缠了周照好久,只要一说起来,他就会不停地嘲笑他。
他们曾经就这么不分你我,好到可以穿同一条裤衩。
是啊,好到什么都可以分享,所以他现在公然抢自己的女朋友,是吗?!
陆星,我会让你知道,你跟我在一起才是对的。我的痛苦你会懂的,也只有你能安慰我。
而在码头的这边,陆星正从周照的劳斯莱斯幻影上下来,遗落了雪白的披肩,凉风扑面而来,她忍不住轻轻打了一个喷嚏。
公寓里的沈阔恢复了淡漠的神情,他拿起手机,决然地走回卧室。驻足在更衣室,沈阔的目光在扫过衣柜上的透明玻璃柜门之后,无奈地对着空气苦笑了一下。
衣橱里还有沈阔买给陆星的衣服、皮包、首饰,大部分都没有拆封,洋装的衣领上垂挂着长长的吊牌,每次拉开衣橱的瞬间,吊牌随风扬起来,像舞者的秀发,寂寞的舞者开始摇摆着身体,扭动着四肢,跳着傀儡般的舞姿。
关上门的时候,洋装舞者停下了舞动,一切又归于沉寂。
是否?这就是金丝雀的滋味,在美丽的笼子里,梳理毛发,哀转地啁啾。
沈阔看了一眼,关上那边衣橱的门,打开另一边属于自己的衣橱。
他取出一件有暗纹的礼服衬衣,是白色的,又取了一条有丝绸宽腰封的西裤,是黑色的。这是他当晚要出席晚宴时的着装。
沈阔对着镜子脱掉一身量身定制的黑色衬衣和黑色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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