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第4/5 页)
孩子出去了,柳士白退后两步,向孟允棠行礼道:“方才一时情急,唐突了小娘子,还请见谅。”
孟允棠刚才也有点被吓着,此时看他,原本洁净的锦袍前襟因被她举在手中的羊肉串蹭到,沾了大片油污和肉串上洒的香料,污浊不堪。而且有一条血迹顺着他低头作揖的动作,从他耳后蜿蜒到了他白皙的脸颊上。
她顿时有些结巴道:“柳、柳郎君,你流血了。”
柳士白从袖中拿出帕子去脸颊上擦了下,看着帕子上的血迹对孟允棠道:“出血不多,估计只是擦破了皮而已,孟小娘子不必惊慌。”
阎氏从院子里闻讯赶来,紧张地握住柳士白的胳膊上下打量,一叠声地问:“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被竹简给砸了呢?哎哟,你脸上怎么有血?春芽儿,春芽儿,快派人去太医署请医师来给你大兄瞧瞧。”
柳明绿答应着要走,柳士白忙唤住她道:“小妹,不必去了。太医署就那么几个医师和医工,竟日忙得很。我没事,就是被竹简擦破点皮而已,不必去劳动人家。”
“真的吗?都出血了,可马虎不得。”阎氏不放心,毕竟她就这一个儿子。
() “真的,待会儿我自己上点药就好了。怪我自己没把竹简放好,又没锁好门,阿皓进来碰到了书架,竹简掉下来差点砸到了孟小娘子,真是抱歉得很。”柳士白道。
阎氏这才想起孟允棠还在一旁,忙又问她:“你呢?受伤了没有?吓着了吧?”
孟允棠腼腆摇头,道:“多亏柳郎君帮我挡住了,我没事。”
阎氏这才放下心来。
柳士白受了伤,阎氏和柳明绿自是没有闲情逸致继续张罗炙羊肉了,孟允棠就带着孟础基回了家。
柳家院里,阎氏看着裹好了耳后的伤口,又在书房忙忙碌碌搬书简的柳士白,焦心道:“你刚受了伤,就不能歇会儿?要整理这些书也不急在这一时。”
“怎么不急呢?今日好在是砸到了我,要是砸到了阿皓或是孟家小郎君,后果不堪设想。”柳士白道。
“那找两个下人来搬,你站在一旁指挥他们安置便是。”
“不行,他们粗手粗脚的,万一弄散了我的书简可如何是好?”
阎氏沉默一阵,思虑着道:“要不……上午我与你说的事,算了吧。”
柳士白手上动作顿了一顿,道:“多谢母亲体谅。”
阎氏没好气道:“你别理会错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今年你无论如何都是要成亲的,只是不与这位孟小娘子了。第一次与你见面便害你被竹简砸破了头,她该不会命里克你吧?”
柳士白放下手中竹简,回身看着阎氏,无奈道:“阿娘,你怎么说这话?竹简是我放的,书架是阿皓碰的,若不是我动作快,那砸到的就是孟小娘子了,这说起来难道不是咱们家克她?毕竟……”说到这里,他眸色一黯,转过身去继续理书。
阎氏听出他话中之意,忙“呸呸呸”几声,不悦道:“人吃五谷杂粮有七病八灾,我跟你说,阿婉那是自己病故,绝不是你或者咱们家克死的!你小孩子家家的别乱说话!”
柳士白沉默。
阎氏瞧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道:“要不,还是选彤娘吧。你既为她辩白,想必对她印象不错。明日我就去孟府打听一下上巳节他们准备去哪儿游玩,到时候我们两家一起。再怎么说今日你也是为了护那孟小娘子受的伤,她定会对你假以辞色,你须得把握住这个机会。就这么说定了。”
柳士白听着母亲出去的脚步声,无声地叹了口气。
孟家内堂,孟允棠让丫鬟将孟础基带去后院,自己跟周氏说起了柳家之事。
“什么?都出血了?严不严重?”周氏听到柳士白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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