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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蘭央大婚。
姜煜攜寧姒一道去了楊府吃喜宴。
新房裡,寧姒與謝林晚笑著看楊二公子用喜秤挑了蘭央的蓋頭。
蘭央平日裡打扮從簡,今日難得盛裝,竟是叫楊二看呆了去。
寧姒與謝林晚俱是撲哧笑出聲。蘭央羞瞪她們一眼,而後伸手掐了掐楊二的手背。
楊二走後,寧姒二人便搬了凳子在蘭央面前坐下。
「央央,你可太美啦。」寧姒輕輕撥了撥蘭央鳳冠上垂下的金穗,「要不要把它摘下來,這個鳳冠實在是很重,我成親那日險些把我脖子給壓折了。」
蘭央撫掌笑道,「四四,你懂我。」隨後毫不猶豫叫來丫鬟幫她摘鳳冠。
謝林晚在一旁笑著看。
多陪了蘭央一會兒,寧姒與謝林晚便回了席間。
謝林晚與閨秀坐在一塊兒,寧姒則與沈煙蘿等嫁了人的年輕夫人坐在一塊兒,這是楊家安排的席位。
只是寧姒一邊飲酒吃菜,時不時還要往謝林晚那裡看上一眼,她覺得謝林晚有心事,便多注意了些。
「以姜。」這時有人出聲喚她,寧姒新奇,她很少聽別人喊她字。
這人竟是沈煙蘿,大概覺得喊姜夫人生疏,喊寧姑娘又已經不合適,便折中喚了寧姒的字。
沈煙蘿舉杯邀她,「你我二人也算相識已久,日後你的好友又是我妯娌,關係便更近了。」
寧姒笑著飲了這杯酒,再看沈煙蘿,她梳著整齊的婦人髻,眉眼間一片沉靜端莊,和之前的嬌憨少女模樣判若兩人。
沈煙蘿又說,「我夫君與姜大人也是好友,聽說姜大人極得尚書大人賞識,不日便要擢升侍郎……」
寧姒心道,來了,夫人交際來了。
餘光瞥見謝林晚離了席,寧姒立馬站起身來。
沈煙蘿疑惑地看她。
「抱歉,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先失陪一會兒。」寧姒往謝林晚離開的方向而去。
趕到時只見謝林晚立在寒池邊上,不遠處人聲喧鬧,此處卻一片寂靜,襯得她背影說不出的寥落。
「晚晚姐姐?」寧姒走近一步。
「姒兒,你來了。」謝林晚偏過頭沖她笑,那笑容和以前在納涼宴上獨立湖邊的時候一樣,仿佛藏了無盡的心事,笑起來卻很是溫柔。
「不喜歡這麼熱鬧?」
謝林晚說,「有一點,不過今日是蘭央出嫁的日子,我為她高興。」她鞋尖微動,轉過身來直面寧姒,月光從她背後灑下來,輪廓靜美,神情卻模糊不清,「我一直視你們為好友、妹妹,如今看著你們一個個出嫁……」
謝林晚走近了寧姒,笑容輕撫寧姒的婦人髮髻,「姒兒,我也想成親了。只是婚期遙遙,而我仍在謝家的泥潭之中。」
謝林晚去年年初喪母,三年母孝過後,她已接近雙十年華。
老天好似偏愛為難她。
好在寧澈等得,寧家也沒有什麼不滿。
「晚晚姐姐,親事已定,你總歸是寧家的媳婦,是我的嫂嫂。」寧姒伸手輕輕攬住謝林晚,「不若讓我娘假稱生病,然後你作為未過門的兒媳,自有理由前去侍疾,誰也不能拿禮法約束你了。」
寧姒抱著她說,「可好?這樣你就可以早些離開謝家了。」
謝林晚撲哧笑道,「姒兒,也只有你能想出這種主意,這也太難為寧伯母了些。」而後拍了拍寧姒的背,「沒事的,我只是感慨一下,日子該過的還是要過。」
「謝大人應該沒有扶正楊氏的意思了吧?」
說起這個,謝林晚冷笑一聲,「楊氏的臉毀了,兒子也成了廢人,我那好父親早就歇了這等心思。如今專心培養著他的新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