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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如何,她為人媳,不能頂撞婆母,何況這不過一件小事,鬧翻了臉反倒不好看。
謝夫人見她退讓,面色稍緩,而後又說,「按規矩,今日你們本該去姜家宗祠上族譜,結果你們非但沒去,還跑去西山玩耍,此事傳到姜家那裡去,也不知多少人心裡怪你們不懂事。」
「母親,此事也是我的主意。」姜煜立馬將責任攬過來,「姒兒妹妹是被我強拉過去的。」
謝夫人愣了愣,「煜兒你……從前學的規矩都到哪裡去了?」
而後看了眼寧姒,「自從你們走到一起,娘便見你做了不少荒唐事。煜兒你告訴娘,這是為何?」
姜煜神情不改,「母親,今日去宗祠還是明日去宗祠,不是一樣的麼?唇上有個牙印又是多大的罪過?為何要把自己框在所謂的規矩裡面,想像著一旦出了這個圈會有多少人笑話?」
「都說簪纓世家,花團錦簇,我瞧它與將傾大廈也差不多,大難臨頭之際塌得比什麼都快。皇上怪罪楊家,楊家除了請罪降爵沒有別的法子,皇上敲打謝家,大舅一句話也不敢辯駁。謝家楊家所謂的規矩還少了嗎?除了看上去講究些,可曾起什麼作用?母親信不信,我上朝之後,皇上見了我這牙印,一句斥責也不會有。我一不納妾,二不宿、娼,比那些口口聲聲規矩規矩的人要乾淨得多!」
話音一落,正堂一片寂靜,姜煜脊背挺直,牽著寧姒的手,半分不曾退讓。
寧姒看著姜煜輪廓秀挺的側臉,鼻間一酸。
是啊,她不過是痛極之下咬了他一口,姜煜半句也沒有怪她,倒是那些不相干的人說得起勁。
這時,一個小廝疾步進了正堂,面帶喜色稟道,「公子,將軍來信啦!」
姜煜聞言,面上生出真切的喜色,「是寫給我的?」
「是的公子。」那小廝將信遞給姜煜,信封捏起來厚厚的,仿佛有說不盡的話似的。
上首的謝夫人將姜煜的神色變化看在眼裡,只覺心頭一片苦澀。
「我這就回房看。」姜煜對謝夫人行禮,「母親,孩兒先退下了。」
說完便要拉著寧姒走。
「等等!」謝夫人急忙喚停他,「煜兒,你當真喜愛你爹遠甚於娘?」
「……」姜煜腳步一滯,偏過頭來,沒有說話。
門外的天光灑進來,勾勒著姜煜的輪廓,他牽著寧姒欲離開,那背影像極了謝夫人夢裡的場景。
「你爹常年在外,極少陪伴你玩耍,教你詩書。是我,是娘手把手教你學會寫字,是娘陪你從孩提走到成年。如今你在娘面前神情冷淡,聽說你爹來信之後卻十分歡喜。煜兒,你摸著心口想一想,這樣對娘公平嗎?」
謝夫人坐在上首,身形紋絲不動,嘴唇卻一直在顫,雙眼通紅欲哭,「教導兒媳恪守規矩,是身為婆母應盡之責,你爹根本不用過問此事。煜兒,你以為娘願意訓斥你們麼?娘難道不想和你們歡歡喜喜的?娘也希望煜兒提及娘親之時面上是帶笑的,可有些事娘不得不做。」
「煜兒,你對娘……不公。」謝夫人強撐著說完,竟在座椅上暈了過去。
姜煜腳步一動,對身邊的小廝吩咐道,「去喊顧大夫過來。」而後疾步走至謝夫人身邊,「母親?母親?!」
寧姒也趕到了謝夫人身邊,只覺得一股涼意從腳底竄上頭頂。
若今日之事傳出去,說謝夫人是被她和姜煜氣暈了,這將是多難聽的指控。
很快,顧大夫提著木箱進來,拉了謝夫人的手,把了她的脈。
姜煜正要問,顧大夫已然開口,「更嚴重了。」
「什麼?顧大夫,母親生了什麼病嗎?」
「她早已生了心病,近幾個月來越發嚴重,噩夢、盜